一声“凝凝”梗在了喉间,难以呼唤而出。
容澈已朝玉虚尘伸手。
玉虚尘瞧见容澈,眼底有一抹意外一闪而过,之后便是浓浓的无力和抱歉之色。
他将沈凝交给容澈,什么也没说立在原地,静看着容澈抱着沈凝快步下山。
如今已是深秋。
一场秋雨一场寒,晚间的山风那般的冷。
而当初斯文到甚至有些文弱,经不起寒风侵扰的青年没了寒毒困体,由着那山风吹的衣袍起落。
玉竹一般修长的身姿,算不上魁梧英伟的身形和脊梁,竟也透出浓浓的巍峨之感,似参天巨树,挺拔安全。
玉虚尘喃喃:“挺好。”
沈凝的眼光,可比她母亲好多了。
此时一缕山风拂来,冷的有些刺骨。
玉虚尘脚下不稳,跌向一边。
“师父小心!”
卫文清快步上前,将他扶住,担忧道:“您最近实在耗损过多,弟子扶您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裴侯这里,弟子会仔细照料。”
“……好。”
玉虚尘点点头,又回眸瞧了那缓缓关上的石门一眼,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纵然这么多年来千难万难,废去无数心思。
但总算……所有的心思都不曾白费。
她真的要醒了。
……
容澈将沈凝抱回竹舍之中,放在床榻上,便仔细检查了沈凝周身。
当看到两边手腕都是伤口之时,原就凝重的脸色更僵冷了几分。
他的动作极其小心,慢慢把沈凝的手放回被中。
伤口是仔细包扎过的,已经止了血。
他现在自不可能再拆开检查,那只会拉扯伤口让她更疼。
银眉话不多却是懂事,片刻功夫已经送了热水前来。
容澈默默无声地洗了温热的帕子,擦拭沈凝眉上的霜白,那动作轻的像是怕弄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