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籍上是有促进地珠半夏毒性的记录,我在制作解药用到玉骨花时查询过古籍。”
卓砚安眸中渐渐透出一丝不安的神色,我垂眸低声道,“不久前凌西芷在邀我喝茶时给我下过龙骨贝齿,我当时将计就计在她手上抹上了无色无味的怀夕散,致使她面部出现大片红疹,她来向我要问佛柑解毒时曾说自己出身雪公族,之所以着急是因为雪公族一向珍视容貌。”
宫尚角冷声问道,“卓公子,来自雪公族的滇香灵芝和正好出身雪公族的凌西芷,难道都是巧合吗?”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是我的?”卓砚安缓缓上前几步,眼中漾起涟漪。
我看着他渐渐泛红的眼眶,深深叹息道,“那晚在旧尘山谷的集市上你说当时我在医馆中毒时徵公子悲恸的样子令人动容,可当时侍卫全部中毒身亡,整个医馆只有我和徵公子两人,你是如何得知的呢?”我走到卓砚安面前,“你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你投毒之后就藏身于屋顶。”
卓砚安动了动唇,压抑在心底的愤怒滋生出来,“无锋以卓家数百口性命威胁我。”
片刻他轻笑出声,可眼底却漫上了一层悲凉,“我曾无比庆幸自己救过你,待在宫门这段日子,虽然我们见面的时间屈指可数,但那晚集市上你在我面前落泪的时候,我真的动心了。”无尽的酸涩与痛楚涌上心头,卓砚安哽咽道,“可是来不及了。”
那年他舍命救我,我此生不敢相忘。
我也明白家人生死与心仪之人之间,他没得选。
“你还欠我一个承诺。”他眼眸里满是坦诚,“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又来。”宫远徵低声嘟囔一句。
我答应了卓砚安的请求,宫尚角离开大殿前嘱咐我,他们会等在殿外,如有意外立刻呼救。
宫远徵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只是淡漠疏离地走过我身旁,好似路过一个不相识的人一样。
在宫门初见那天,卓砚安在大殿上说他知道老宫主和瑜夫人为谁所害,如今他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
“当时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除了私心,也因为我不相信宫门里的任何人。”
“不胜感激。”我对他倾身行礼。
卓砚安眉眼染上些许笑意,向我微微颔首后转身走了几步忽而又停下了,“如果我在宫远徵之前遇到你,你会选择我吗?”
他还是倔强地想要一个答案。
“不会。”
“为何?”
“我对你只有感激之情,但我永远心疼宫远徵。”
且我坚信爱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