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宜知晓乔氏是最为揣测人心的,所以她先说明自己心中所想,引起乔氏的警惕,认为她心思深重,不是个简单的。
其次,她用母亲留下的商铺向她表示诚意。
最后再暴露自己变化的原因,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这相当于露出了她的软肋,让乔氏彻底放下戒心,暂时她不会动她,甚至看在这为数不多的亲情上帮助她。
沈初宜想着想着,人就已经走到了沈喻之的院子内,小林子看见来人,打算朝着她行礼,可到底被打了板子,全身都在颤动着。
她出声制止,“行了,勉礼。”
“多谢表小姐的大恩大德。”
小林子心中特别感激,热泪盈眶地瞧着面前的女子,“表小姐心善,未来一定会有好报的。”
“你应该多谢的是翠荷,是她极力保护你和你家公子。”
小林子怔了几秒,“不管怎么样,都是表小姐的功劳,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命了,公子可能也会遭遇不幸,日后小姐若是有要用到我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别发誓言了,”沈初宜站在门口往小林子身后瞧了一眼,可惜只看见放下来的床帐,“你家公子情况如何?”
“已经喝了大夫开的药,高热已经退了,只是身上的伤口感染了,没有十天半个月,大概是不会好的。”
沈初宜放下心来,“那你好好照顾你家公子,我就先离开了。”
小林子:“好的,表小姐。”
小林子告别沈初宜后,就退回了房间,刚把门关上,就见床上原本躺着昏睡的人醒了过来,正靠着床。
他的脸色苍白,语气有些虚弱,“是谁帮了我?”
小林子见沈喻之醒来,眼中带着惊喜,闻言,“是表小姐。”
沈喻之倚靠在床边,脸色惨淡,房中光线昏暗,他的神情没有什么起伏。
在院子里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之中,意识模糊间,他瞧见了这个表妹在走廊上站了很久,最后打算一走而之。
可她为什么又会返回来救他?
这个表妹,沈喻之自问从未与她有任何交集,甚至都没有见过面,她是出于心善,还是别有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沈喻之瞧着放在枕头下,用一方小布包着的羊脂玉佩,连亲生母亲对自己的态度都很一般,沈家人没有一个好的。
“林山,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沈喻之突然开口,瞧着小林子行动十分别扭,却一直守着他,他跪坐在床榻上,微微向小林子弯曲了身体。
小林子见到这副场景,立马往旁边一跳,“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我是奴才,什么都没有,只有贱命一条,若不是公子当年给了我一口饭吃,我早就见阎王爷去了。”
他继续道:“现在处境虽然艰难,但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公子才华横溢,却不得不藏拙,但奴才始终坚信,您并不会一直被蒙尘,未来定会青云直上。”
“青云直上?”
沈喻之重复了一遍,他瞥见小林子脸上对未来充满期待的神情,语气淡淡,“或许吧。”
——
沈初宜回到房间,刚打开房门,就被一只手用力拽了过去,来人将她压在门板上,脑袋低垂着靠在她的肩膀,温热滚烫的气息萦绕在耳边。
“夫君,你怎么来了?”
谢靳舟低垂着眸子,看着身前的人,漆黑的眼眸好似能透视人心,沈初宜呼吸一滞,立马扬起笑来。
他突然伸出手掐住她的下巴,“我不来,是不是就瞧不见初初如此轻车熟路地进别的男子的院子,甚至为了他将自己暴露出来。”
谢靳舟眼尾上挑着,只是那墨色的瞳仁像是席卷着两个旋涡,要把人给吸进去,十分危险。
沈初宜后背窜起一股凉意,被他压迫性的气势逼的有些胆颤。
她脸上露出一抹开心的笑颜,“所以夫君,是吃醋了吗?”
“吃醋?”
“初初,未免脸皮太厚了些,&34;谢靳舟丝毫不捧场,声音带着冷寒,“我与你不过只有几日的相处,还不至于到达这种程度。”
沈初宜偷偷看他脸色,他今天话格外的多,大概是不太高兴。
沈初宜才不会觉得谢靳舟真是喜欢她,吃醋才这般,大概是惹到他,他来她这里找撒气。
而她就是那个受气包。
沈初宜心中愤怒,嘴上却讨饶,“夫君,那可是我表哥。”
“是亲的吗?”
沈初宜哑然,还真不是亲的,一丝一毫血缘关系都没有,
“大公子当然是我的亲表哥。”
沈初宜迎上谢靳舟的眼睛,“我一个人在沈家总要有个照应,我帮了大公子,他今日承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