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婉莹听徐嬷嬷派人通传,才知道乔越越竟然把她的人全部赶走了,还为沈喻之找了大夫去看病,这不是打她的脸是在干什么?
乔氏就知道张婉莹会找上门来,所以她都没有让人把屋子里的灯熄灭,就坐在桌子边等候着她的“大驾光临”。
她慢悠悠地从茶具里面取出一个杯子,“大嫂,来先坐下,有什么事稍后再说。”
张婉莹见乔氏这平静的态度,瞧着她脸上还挂着的笑容,对比之下,就仿佛她是当家主子一般。
她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就不坐了,只想问弟妹为何要插手此事?”
乔越越像是没看见她生冷的神情般,态度热情,
“大嫂,我是为你在为你着想,你现在这副态度,委实让我一些心寒。”
她将手中握着的茶杯放在桌面上,眼睛带着无限真诚,
“这大公子毕竟是大哥的孩子,寄养在大嫂名下,而府中的下人总有会嚼舌根的,万一传出去,会影响大嫂您的名声。”
“更何况表哥这些年虽然像是不在意,但你们大房到底只有这一个儿子,等他回来见着大公子病倒了,依着他的性格,必然是要问罪于众人的。”
乔氏抬头直对上她的眼睛,“至于那个下人,他主子病了,无人照看,心急也是常理之中,无意冲撞了大嫂,若是把他打死,不仅会有损您的名声,还会寒了大公子的心。”
张婉莹站在那,见乔氏分析的头头是道,像是全然为她考虑的模样,语气淡淡,“弟妹,可真是一心为我。”
张婉莹仔细打量乔氏脸上的神情,倒是看不出什么来,平日她也极为痛恨沈喻之,背地里使了不少小绊子,今日却横插一脚。
她想来想去,只当是乔氏故意下她的脸,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嫂,咱们是一家人,自是不说两家话,我还以为大嫂怪我掌管了财政大权,心中恼我。”
乔氏继续说道:“姑母,觉得我管理做的非常好,认可我的能力,所以才让我代为掌权,如果大嫂想要回去,随时都可以还给你的,只望你不要因为这件事,而对我心生芥蒂 。”
张婉莹手指摸了摸手腕上求来的佛珠,“弟妹这是说的哪里话,老夫人向来任人唯亲,她既然认可你做的好,那弟妹就继续 管理,”
乔氏嘴角的笑容一僵。
接着,张婉莹话锋一转,
“只是弟妹你这一点说对了,你只是代为我掌管,我随时都可以收回的,毕竟作为一家之母,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做些鸡毛蒜皮的事,更注重的是人心和实权。”
“这大公子就劳烦弟妹派人多加关照了,毕竟弟妹出了头,万一大公子有什么闪失,你也难逃其责的。”
说完这句,张婉莹一甩袖,就从容地迈开步子,朝屋外走去。
乔氏看着张婉莹走远的背影,咬着牙,语气像是带着关切,“更深露重,大嫂多注意地下,小心湿透了鞋。”
张婉莹还未发作,身旁的徐嬷嬷就偏头看了乔氏一眼,示意她桌面上放的世家公子的名帖,
“二夫人多虑了,还是多花点时间为四小姐相看夫婿,毕竟她也老大不小了。”
乔氏嘴角的笑就此停住,“大嫂还是多管管身边的奴才,主子都还没说话,她倒是先叫了。”
“不然我可要替大嫂好好管教管教了。”
乔氏意有所指地看着张婉莹身边的徐嬷嬷,嘴角勾着一抹笑,眼神却带着凶意。
张婉莹神情淡淡,“打狗还要看主人,弟妹还是先管好自己的狗,再替别人操心。”
“今日宴会发生的事,众人都在场,而四小姐却不在场,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蹊跷呢?”
乔氏脑海中回想着张婉莹那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无意瞧着桌面上忘记合上的名帖,她有些心烦。
她直接用力把它扫到了地下,真是没用的东西。
想到另一件事,乔氏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她直接看向雕花屏风后面,
“初初,大嫂已经走了,你出来吧。”
沈初宜在屏风后,可真是看了一出好戏,“二舅母,多谢您帮助大公子。”
乔越越脸上挂着善解人意的笑意,眼底闪过一抹讽刺,
“初初,这是什么话,自家人总是要互相帮助的,你是出于善心,而我也是怕下人乱嚼舌头,耽误大嫂的名声,牵一发而动全身,此事若是传出去,甚至会毁坏我们将军府的名声。”
沈初宜听着这话,心中在想,这乔氏果然对沈将军情有独钟,这最后一句话怕才是重点。
如果沈喻之出了事,那么他是过继给大夫人的事就将暴露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事情闹大了就会传到朝廷。
因而遭遇御史大夫的抵制,治家不严这一罪责被罚俸禄,亦或者是其他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