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当空,华灯初上,上京城万家灯火通明,满街酒肆小摊人影觥筹,男子女子嬉笑和小贩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缓缓驶过最繁华的地段,马车外观简洁大方,内部却奢华无比,地上铺着柔软的金丝毛毯,车梁上还雕刻着精美的纹路。
各式点心被陈列在黄花梨木桌面上,还有一套清雅的莲花状茶具,方便主人渴了喝茶。
车内空间很是宽敞,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谢靳舟斜靠在车墙上,单手握着茶杯,另一只手执着书卷,时不时抿一口茶,只是桌上的点心未动半分。
这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任何话,他是想看看这小女子的反应,谁知道她就是悄悄盯着他瞧,瞧着便是许久,还以为他不知道。
沈初宜在房内细思了之后,愈发觉得谢靳舟危险,她察觉到对面时不时落过来的目光,不自觉挺直了背。
“吃点心。”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映入她的眼帘,修长的手指拿着一块桂花糕,正往她的嘴边的递。
桂花糕抵在沈初宜的嘴边,柔软香甜的气味直往鼻孔钻,她的肚子像是应景般,咕噜咕噜地发出一阵鸣叫。
沈初宜才察觉到她穿越到这里,好像什么都还没吃。
老天,试问谁这么惨?应该就是她了吧?
沈初宜肚子很饿,但瞧着谢靳舟瞧她的眼神,她脑子里闪过一个非常危险的想法,这糕点不会有毒吧?
“张嘴。”
谢靳舟看出了她眼底的想法,有些不悦,见沈初宜还是没有张嘴,他眼里闪过一抹兴味,
“初初,是不想让我用手喂你吗?”
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少女那红润饱满的嘴唇上,语气暧昧。
沈初宜闻言,脑海中又浮现在寝房内,她被眼前的少年按着亲的画面,口腔内似乎还萦绕着淡淡的梧桐香。
说实话,那滋味挺爽的。
但经过了谢如玉那一出,沈初宜怕俩人亲着亲着,她下一秒就挂了。
沈初宜怕谢靳舟就那样做,她赶紧张开嘴,想要吃掉那块桂花糕,可谁知谢靳舟提前一步拿开,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眼中含笑,
“既然初初不吃,那我便替你先尝了。”
他吃了一块后,还愉悦地点评,“这桂花糕,清香扑鼻,口感细腻,只不过吃多了,也就那样,不及初初的滋味万分。”
沈初宜额头掉了几根黑线,她脑袋偏在一边,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恰外面鼓来一阵热风,掀开了车帘,窗外的景象映入沈初宜的的眼帘。
古代的闹街果然跟她想象的一样,京都无宵禁,射箭的,投壶的,贩卖小饰品的,热闹非凡。
上京城民风开放,无男女大防,对他们宽松的很。
沈初宜瞧见男女相伴,约在护城河边,放花灯祈愿祝福,她心神恍惚,原来今天是十五了啊。
一轮明月高悬于空,清辉洒满河面,沈初宜正打算收回视线,突然注意到河边的垂柳旁一个白衣男子负身而立。
月光倾洒,他颀长的身影被月华覆盖,仿若谪仙。
男子注意到她的视线,朝着马车看了过来,但最后只看到晃动的车帘,还有一方素白的手帕,上面映着一朵红梅。
马车内,谢靳舟见沈初宜安安静静的,不动声色地道:
“初初,可是在与我置气?”
沈初宜正好奇男子到底长的怎么样,是不是背影杀手,就听到耳边传来谢靳舟的叫唤声。
谢靳舟本以为沈初宜总该是害怕慌乱的,却没有想到她在与他说话的功夫还能分神,他挑了挑眉,手指头敲了敲桌面。
沈初宜对上他的视线,心里吐槽了几句,她哪敢生他的气,“夫君未对初初做什么,我怎么会生气?”
“也是,”谢靳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勾了勾唇,“初初最是知书达礼,冰雪聪明,想必已经猜到今天晚上的事了?
他低沉地笑起来,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闪动着光泽,直直地看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变化。
沈初宜眼底微怔,随即了然于心,但她只能装作不懂,“你是说谢夫人叫你趁夜送我回来的事?”
古代女子名节大于天,沈初宜被山贼掳了的事,少有人知道,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谢夫人为了维护她的名节,派谢靳舟做伴趁夜将她送回沈家,谣言自会不攻而破。
加上今晚上谢如玉这一出事,沈初宜想着先回沈家为好,印象中沈家人对原主还不错。
谢靳舟眸色幽深,将视线放在对面的女子身上,视线淡淡扫过她的小脸,眼神无比澄澈,似乎让人一眼就望到底。
他的脑海中浮现谢夫人在离开之前找他说的几句话。
谢夫人:“初初虽然与你从小就有婚约,但到底住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