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泽与安予眠趁着无人注目,悄然接近那神秘之所。阁门前,两位守卫如石像般矗立。
两位仙人匿于墙隅,暗中窥视。
季初泽退后一步,让出空间,以一种近乎挑战的口吻道:“师尊,展示您的手段吧。”
安予眠指尖轻弹,花粉如梦似幻般飘散,向着守卫拂去。未几,二者相继沉沉睡去。
障碍既除,二人昂首阔步步入灵阁。阁内,古籍堆积如山,尘封已久。
季初泽缓步穿梭其间,目光锐利,依循年份索引,抽出一摞摞厚重的典籍,匆匆浏览后,精选出几本,掷于安予眠,“复制一份。”
安予眠遵令行事,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运用仙力巧妙复制完毕。
季初泽将复制品留于阁内,真本则暗中携出,毕竟他对她那尚显稚嫩的仙术并不完全放心。
二仙寻得一隐蔽角落,飞檐走壁,悄然离开府衙。
若早知此地戒备如此松懈,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周折。
季初泽做事滴水不漏,离去前于墙角留下字条,简述验尸无果,自觉技拙,羞愧难当,故不辞而别。
在真相未明之际,妄言妖孽作祟,恐被府尹视为妖言惑众,徒增是非。
转入熙攘的主街,人流如织。
季初泽见安予眠独自前行,不仅将他遗忘,且方向非归途荒山,不由微蹙凤目,压下心中不快,问道:“意欲前往城隍庙乎?”
是谁赋予她擅自决定的勇气?
安予眠驻足,回首望向他,“乐成乃玉相城之守护神,现妖孽横行,自当求助于他,他长居于此,或有所闻。”
季初泽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回荒山。”
“吾乃师尊。”安予眠蹙眉,重申其身份,暗示他应听命于她。
“仅因乐成稍具地仙之能,便以为他能助你?”季初泽非怒反笑,嘲讽道,“若乐成知晓妖孽,何以从未告知于你?”
此言如晨钟暮鼓,惊醒了安予眠。
妖孽在玉相城肆虐多年,乐成为何视而不见?
季初泽眼神一暗,“师尊,人心难测,此间,唯我能信。”
安予眠沉默片刻,轻叹一声,“我明白了。”
季初泽收起怒容,“回荒山。”
她初入凡尘,懵懂无知,他不可吓坏了这个纯真的弟子。
荒山梨树之下,洁白花瓣随风轻舞,清风拂面,带来丝丝凉意与花香,略带痒感。
二仙盘膝而坐,各持一册,细细研读。
半晌之后,季初泽合上书册,忽生一念,欲试探安予眠所学。
安予眠抿唇,整理思绪后缓缓道:“其一,妖行无定时。”
“以丁卯年四月为例,初六、初八及十三皆有亡者,而庚子年至庚午年间,平静近三载,可见此妖行凶并非仅为汲取凡人精气以壮妖力。”
季初泽点头赞许,“继续。”
“其二,此妖或为女妖,受害者皆为男子。”
安予眠所知有限,仅能提出这两点。
季初泽以朱砂笔圈点出近期被女妖所害者之名,“以此为线索,探查其间关联。”
以当前二仙之力,难以直接寻得女妖巢穴,唯有从受害者入手,寻找突破。
时不我待,二仙即刻启程。
季初泽令安予眠变出两枚假衙役令牌,佩于腰间。
于街边小巷,找到了受害者的家。
二仙登门拜访。
一日后再见那老妪,依旧泪流满面,悲痛难抑。
安予眠见状连忙宽慰,“逝者已矣,老夫人请节哀顺变。”
老妪颤抖着跪倒在地,紧抓安予眠不放,口中反复恳求,“求官爷缉拿凶手!”
安予眠被握得生疼,再问亦无所得。
她与季初泽交换眼神,老妪情绪激动,于案情无益。
正当二人准备另寻线索之时,
一名肤色黝黑的农夫突现院中,手持铁锤,对老妪厉声斥责。
“呸,咎由自取!稍有积蓄便嫌弃我妹年老貌丑,休妻另娶,如今人死财空,新妇携财私奔,此乃报应!”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哈哈!”
老妪前一刻还紧握安予眠之手,痛哭流涕,下一瞬却如狂兽般扑向农夫,后者猝不及防,脸上被抓出道道血痕。
老妪双眼赤红,疯狂咆哮,“就是你那妹妹!那灾星,害死了我儿,我要你们全家偿命!”
二人皆是一副拼命姿态。
安予眠与季初泽面面相觑,一时手足无措。
好不容易将二人分开,原本的探案竟演变成调停家庭纷争
两位仙人耗尽力气,终从杂乱言语中提炼真相,那亡者乃薄情寡义之辈。
其妻以绣艺闻名街巷,夫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