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闲谈,但步程加快,来到了牲畜市场,趁着还没歇市,赶紧挑选合适的带回家。
贺晚晴本想买能耕地的又能拉车的黄牛,养起来又不费劲,最重要的是可以拉重货,从镇上买回来的几百斤的辣椒、白糖等调料,也能一次性运回家,不用人一点点背回家了。
桃花村背靠茫茫无尽的深山,是附近好几个村庄中最远的一个村子,离县里的距离,步行要一个半时辰。
以前从石屋的地下室通道,直通后山的尽头,再走半个时辰就能到镇上,现在他们身上都背着货物,走通道实在是又闷又热,实在不方便。
如果有个牛车就好很多,去的时候把制作好的火锅调料拉过去,回来的时候再把需要的调料买回来。
在市场来来回回转悠了几圈,也没有看中合适的。
本以为这一趟要空手而归了,虎子指着市场的一个角落,示意大家看。
只见一头病歪歪的马半躺在地上,口中不停地喘着白色的粗气,身上的毛乱糟糟的打结成一团,饿得骨架清晰可见,肉更是少的可怜。
“这马有什么特殊的吗?”
贺晚晴不解的问。
这是匹病马!
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一旁的马贩见他们过来,连忙跑上前招呼他们过去看。
“您几位想挑个啥样的,这匹马成色好的很,是刚从边境拉过来的,听说是退下的战马,耐力好又通人性,很是能跑呢,喂饱了马料,一天几百里绝对没问题。”
说完,马贩立马拿着鞭子毫不客气挥手而去,试图让它站起来。
几鞭子下去,打的这头马并没站起来,反而在挣扎中倒了过去,半晌都没翻过身。
它不懂,明明没做错什么,为何人类这么打它。
漂亮的眼睛中,流出两行清泪。
马贩见他们正打算走人,气得扔下鞭子,恶狠狠的拿起一旁的棍子,下死手往马身上砸去。
虎子看了几眼,终于于心不忍,喝住他停手:“我们既然不买,你耐心等下一个买主即可,为何往死里打它,何况你也说了,这是匹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战马,立下了汗马功劳,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头,为何不能善待它。”
买家见此举果然引的他们回头,心中暗喜,这匹马今天再不卖掉,只能报告官府,拉去屠宰场了,那他损失一半的银子了。
还不如便宜点卖给他们,也能多少回个本钱。
“客人有所不知,这匹马今日再卖不掉,只能杀掉卖肉了”心中虽然这么想,但面上丝毫不漏,做出可怜的表情,“别看这马有点小毛病,但也十分容易医治,买回家只需半月就能康复。”
虎子上前摸了摸马头,安抚了几下,又蹲下身子,细细的把马的各处检查了下,心下了然,才过来和她低声说道:
“姐,他说的没错,这马果然是匹战马,各方面绝对是佼佼者,不仅四肢粗壮强健,而且身躯高大,绝对是匹难得的好马!”虎子低声说着。“但这马贩隐瞒了实情,它绝不是生的小病,他的左腿处有个很大的瘤子,站起行走困难,是战马退役后常见的后遗症。”
“可能治好?”
“对于战马,这是一种常见的病,可对于不知道救治的人,就是束手难策了。”
“那你知道救治的法子吗?”
“俺小时候不是在练武场耍,就是跟着父亲去将军的马厩喂马,这种情况也是会治的,但用刀拉开瘤子,挤出里面的脓水,敷上特制的草药,好好养着就行。”
“多少钱能治好?”
虎子摇摇头:“说实话,我之前见马夫用的都是将军府中的草药,具体价格并不知道。”
“买!”
她心动了,马车和牛车一样,能拉货也能拉人。
遇到急事的话,骑马可日行千里,实属难得。
马贩见他们商量半天,又看虎子摇了摇头,立马慌了,“这样吧,这匹马原本卖300两银子的,便宜卖给你们,200两银子不还价,诚信想要的就拿去。”
贺晚晴没被他哄住,立马出声:“既然你说是小毛病,为何不带它去医治,半个月再牵来市场卖,这不是避免损失很多银子吗?”
马贩心说,祖宗呀,这镇上要是有人会救就好了,我何必降价百两,低价出售呢。
“要不您给个合适的价?”
“150两银子卖的话,这就付现银把马迁走。”
马贩连连摆手,“姑娘真会砍价,这个价格在这市场,只能买头牛吧,怎能买走一匹上好的战马?”
贺晚晴见他拒绝,但语气有所松动,继续说:“这匹马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怕不得只能拉去城东郊的屠宰场罢了,那时候损失的就不是五十两了。”
马贩见她准确的说出自己心中所想,好奇的打量面前十多岁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