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万籁俱寂,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与远处隐约的灯火交织成夜的序曲。
卧室里,柔和的壁灯洒下温暖而柔和的光芒,为这方小天地披上了一层温馨的金纱。
来嘉宜和邬千煦刚刚合力将奶团子哄入梦乡,小家伙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而深长,小脸蛋上洋溢着满足与安宁,仿佛整个世界都随着他的梦境而变得柔软起来。
他们缓缓起身,手牵手走到窗边,轻轻拉上了窗帘,将外界的喧嚣与夜色一同隔绝在外。
回到床边,来嘉宜轻轻靠进他的怀里,双手习惯性地抓起他的大手揉捏起来。
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温暖:“今天的行动怎么样?累不累?”
邬千煦像个肌肤饥渴症患者一样,深感来嘉宜靠着他的这个距离不够贴近一样,双手使劲将她抱得更深入一点,才回答道:“还是那样,高楼层的空房没多少,低楼层的又得往上搬,挤挤巴巴的连走廊的都不放过。”
每天早出晚归的其实非常充实,遇见的形形色色,也并不好相处,甚至有不少刺儿头非常难搞。
但是只要武力够强,通通镇压!
“没人对咱们家的防盗门有怨言?”来嘉宜想起白天那对中年夫妻的他们家的觊觎,才想起来要跟邬千煦说,顺便同步一下日后的育儿方针。
毕竟家里的大事归他管,小事由她做主。
嗯,他们家永远没有大事发生,都是小事情。
跟他说一声,也只是让他知道一下,日后被人翻旧账的话好给她作掩护。
邬千煦完全理解,并且生硬地转过话题,“楼层太高,电梯又不运行,都不稀罕呢。”
“那就好。”随口回应着,来嘉宜的注意力却从邬千煦的大手转移到她自己的头发上,顺下来一缕头发放在手上把玩,时不时滑过他光裸的手臂,撩骚一下。
“最近大佬们吵得快要打起来了。”邬千煦被她弄得痒痒的,将手臂藏到身后,换了一个话题。
“吵什么?”爱听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这个话题果不其然地引起了来嘉宜的注意力,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转过身来面对着他,殷勤的眼神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在吵要不要搬迁的事儿。”邬千煦没忍住也被她带着坐了起来,调整姿势靠坐在床头,把她抱过来面对着坐在他的大腿上。
继续说:“专家预言暴雨还会继续下,后续的海平线上涨将会带来一连续的问题,我们要准备好。”
“我们也跟着一起迁徙?”来嘉宜完全没在意自己被人当洋娃娃一起抱来抱去,只记得要继续探究。
“嗯,如果走的话,就去山城,那里的地势是全国最高的。老迟说中央基地也做过类似的预案……”
随着话题逐渐深入,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更加亲昵而温馨。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自觉地拉近,目光中闪烁着只有对方才能读懂的柔情与渴望。
邬千煦轻轻地将来嘉宜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动作中满是宠溺与珍惜,“这一次,我跟你们一起走,不会再分开。”
他的眼神深邃而温暖,仿佛能洞察对面的人心底的每一个细微情感。
来嘉宜的脸颊被他的温柔的眼睛注视着,微微泛红,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她轻轻地依偎在他的肩头,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密时光。
突然间,邬千煦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那吻轻柔而深情,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她抬头回望,眼中闪烁着星光点点,随后也轻轻地回吻了他,两人的唇瓣轻轻触碰。
他们的手紧紧相扣,仿佛要将彼此的生命紧紧相连。
随着亲昵的加深,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而炽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与激情。
然而,他们并没有忘记身边熟睡的奶团子,于是这份亲昵最终化为了更加温柔的拥抱和深情的对视。
夜,已深……
——这是一条分割线——
历经整整一年的暴雨侵袭,粤城迎来久违的阳光。
暴雨过后,城市仿佛被一层厚重的灰色帷幔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喧嚣。
天空虽已放晴,但留下的却是满目疮痍与无尽的沉寂。
洪水如猛兽般肆虐,无情地吞噬了街道、广场,乃至低洼地区的建筑,将整座城市变成了一片汪洋大海。
曾经涨高中七八层楼高的水位在渐渐退去。
街道上,曾经熟悉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停靠在路边的、车库里的车辆在被浸泡许久之后重见天日,也正式宣告报废,所有零部件全部损坏,再也不能重启。
行道树在水中摇曳,枝叶低垂,仿佛也在为这场灾难而哀伤。
洪水带来的垃圾和杂物漂浮在地面上,随着水流缓缓移动,形成了一幅幅触目惊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