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子的耳朵被他的高分贝音量震得有一点不舒服,小眉头紧紧地皱着,扁扁嘴就想要哭,而来嘉宜则是温柔的安抚,不一会儿就重新逗得眉开眼笑。
男人被眼前的温情刺激到,愤怒如同失控的野兽般爆发出来,他双眼圆睁,瞳孔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进这无尽的怒火之中。
他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青筋在额头上暴起,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蚯蚓,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猛地一蹬地,身体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来嘉宜母女俩,脚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颤抖,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的手臂紧紧握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高涨的火焰从他周身开始冒出,就像电影里的火焰侠一样,但他却是一个非正义之士,反派一般存在,是想要谋财害命的人。
“啊!”电梯前室的空间并不宽敞,中年女人哪怕已经退开几步,仍然被高温灼伤,皮肤上立刻呈现被烧伤的痕迹,径自惨叫着,而被愤怒蒙蔽着双眼的男人根本无暇看她一眼。
虽然他们把来嘉宜当hello kitty,可她却是实打实的一只母老虎,还是带着小崽子,buff叠满的那种。
奔跑中的小火人刚起步,来嘉宜就送他一场大雨,将他浇了个透心凉,连旁边的女人也一并照顾到,跟封建王朝的皇帝一样,把雨露均沾演绎得淋漓尽致。
“啊——”男人不甘地怒吼,但是来嘉宜不打算再给他机会继续扰民。
异能在空气中转换,室内的大雨瞬间停止。
而湿透的两个人,顷刻间被来嘉宜的异能紧紧地裹在冰中,呼吸停止,化身两座无法动弹的冰雕。
调动着异能,将地上的水渍汇聚到一起,像个小水人一样随机爬上最近的冰雕,跟他们合为一体,化身成冰。
两座冰雕像是装上了万向轮一样,自行移动着离开电梯前室,又滑下楼梯,最终在楼梯间的窗户间定住。
如果将目光聚焦在冰雕的底盘下就会发现,有一股流动的水流在承托着冰雕,就像蚂蚁搬家一样,人多力量大,吭哧吭哧地就把比它们身体大好几百倍的东西挪走。
外面的大雨仍旧没有一点停止的迹象,打开窗户就有许多的雨点被风吹得往室内里打。
雨夹着风、风又夹着雨的,把来嘉宜和奶团子打了个满身满脸。
奶团子像是觉得好玩似的,咿咿呀呀地指着窗户,想要过去。
来嘉宜指挥着‘水蚂蚁’继续搬动着两座冰雕,洞开的窗户并不大,但是完全能够让它们平着‘飞出去’。
咚!
咚!
巨大物体的落水声在大雨掩盖下,悄无声息。
来嘉宜把奶团子放在窗沿上让她自己玩,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确保她的安全。
自己则是稍稍探身出窗外,目送两座冰雕被暴雨冲走,越走越远,直至再也看不见。
无声又无息。
暴雨下了这么久,这还是来嘉宜第一次认真观察外面的情况。
街道上的水流成河,急流如同狂野的野兽,肆意冲刷着一切阻碍,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形成了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水流,却找不到出口一般,只能不断地往上升高水位,一点一点地争抢人类存活的空间。
漂浮物随着水流翻滚,有被雨水冲刷下来的树枝、破碎的广告牌、翻倒的垃圾桶,还有那些不幸被卷入其中的个人物品:鞋子、衣物、甚至是家具的残骸,它们无助地在水中打转,讲述着各自的悲惨故事。
更为揪心的是,在汹涌的水流中,偶尔可以瞥见一些漂浮着的尸体,有人的,也有动物的,被急流裹挟着飞速前行。
各种残骸和尸体携带着数目难以预计的细菌和病毒,甚至有可能发展成瘟疫。
水源已经彻底地被污染了,在水位退去和有效的过滤器被推出来之前,从此以后人类的一切饮用水都要靠水系异能者了。
而早在暴雨刚开始没多久,所有电力设施就被淹没,停电许久。
她们家的所有电力都是靠自己的‘永动发电机’邬千煦的定期充电才能保证每日运行的。
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家一样,既有水系异能者,也有电系异能者,自供自足。
抱走已经把自己玩成一个水泥娃娃的女儿上楼,将被撬开的防盗门重新锁上,并且通上了电。
在电流的注入下,瞬间被赋予了生命般的脉动。
蓝色的电弧在铁门边缘跳跃,如同夜空中最不规则的星辰,闪烁着既神秘又危险的光芒。
不断闪烁的电弧在提醒着不速之客:这里,是不容侵犯的领地,擅自踏入,后果自负!
来嘉宜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转身回家。
进屋的第一件事,首先就是把奶团子脱得光秃秃的,丢进浴盆里清洗清洗。
再厚重的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