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星堂会审的前一个晚上,地牢传来消息,聂闻笙于一刻钟前突然暴毙!
此消息一出,众弟子哗然。
“这,怎么突然就死了?不是很快就要开始审问了吗?”
“是啊,而且地牢不仅有重重机关,且还有实力高强的弟子把守……谁能混进去把聂闻笙给杀了?”
“莫不是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怕会审过后颜面尽失,所以自裁了?”
他们对聂闻笙不了解,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对他的深恶痛绝。
“算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他造反,害了那么多弟子,迟早也要死……也不差那几条罪名。”
“说的也是。”
查清真相这种事情本来也不归他们这种普通弟子管,这些糟心事儿自有上面的人操心。
他们只要确保扰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死了就行了。
随着聂闻笙的死亡,一份份证据也被册律堂的弟子从他书房的密室里搜出,经调查,证据属无误。
和证据被一同搜出的,还有一份名单。
叛徒的名单。
核对过名单后,上面除却已经死了的,竟还有二三十名叛徒弟子侥幸存活下来。
于是聂寨主立刻派人将他们捉拿,经过审问后,确认并无冤情。
聂风竹根据族规给他们定了罪,造反过程中杀过人的直接处死,伤过人但并未致死的废了武功,罚去终生从事苦役。
既没伤过人也没杀过人的他原本打算喂了致使失忆的药,废了武功后逐出去,但是很可惜没有这种人。
而根据证据和名单,以及那些叛徒的供词,足以洗清聂槐序的嫌疑,故而就算聂风竹再可惜,也不得不将人从地牢里放出来。
九星堂。
堂上坐着的是聂寨主夫妇以及一位侥幸活下来的太上长老,还有新晋的太上长辈们。
聂什雅七人虽是小辈,到现在好歹都是大祭司和长老,因此这次也能有个座位,不必全程站着,只是座位略微靠下便是。
堂下站着的,赫然是刚从地牢出来的聂槐序。
那位侥幸活下的太上长老看着堂下哈欠连连的聂槐序,眉头一皱,想也不想的便斥道:“见到太上长老,还不跪下!懒懒散散的,成何体统!”
聂寨主等人没说话,看样子像是要任由他施为。
聂槐序看也没看他,自顾自的打完那个哈欠,揉了揉流出泪的眼角,才翻了个白眼。
“太上长老看守祖地多年可能不知道,现在寨中已经不兴动不动就跪下那一套了。最为郑重的单膝跪礼,一跪天地、父母、师者,二跪新任寨主、祭司、长老,三跪逝者、恩人,其他人,一概不跪。”
他随意的抬眼瞥了一眼他,“更何况我是少寨主,算是代表着万蛊寨的脸面,更不可轻易跪人……不知,您算哪类东西,配的上让我跪?”
他这话不急不缓,慢悠悠的说着实情,只是不太客气。
那太上长老气的脸红脖子粗,指着他破口大骂。
“竖子!不知礼义廉耻的竖子!”
“龙生龙,凤生凤,聂闻笙是个烂坯子,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着他骂自己亲爹,聂槐序也没什么表情变化,只微微垂下了眼眸。
那位太上却转头又对着聂寨主厉声斥责,“聂听箫,就这么个东西也配当少寨主?若你的眼睛有问题,便趁早剜下来喂狗!”
“聂闻笙造反害死弟子、太上长老无数,你竟然容忍他的儿子继续风光的做少寨主!失心疯了吗?”
见他肆无忌惮的将火烧在他身上,聂寨主皱了皱眉,“经调查,聂槐序并未参与造反一事,且明辨是非,将聂闻笙造反的动向及时上报,非但无过,而且有功。”
“若只因此,便罢免他的少寨主之位,恐难以服众。”
聂寨主不过实话实说,但落在此刻气急败坏的太上长老耳朵里,便是包庇袒护。
“调查?他就不能销毁证据吗?就不能篡改名单吗?他就不能和他的父亲聂闻笙演一出戏吗?”
“他和造反头子是父子关系,这难道还不足以定他的罪吗?”
听着他一叠声的质问,聂寨主不耐烦的吐了口气,“老祖宗极力反对连坐,主张用事实和证据说话,族规里也清楚的写着这一条。太上长老这么说,可是有他造反的证据?再或者,可是怀疑本寨主的能力,未能查明真相?”
“如果没有,仅凭血缘关系妄下定论,不合规矩。”
“你……”
聂寨主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
“太上长老别忘了,聂闻笙也是我亲弟弟……我们两个是亲兄弟,难不成我也有造反的嫌疑?”
最后一句话落,聂寨主脸上已经有了怒色。
老不死的就会嚷嚷!
说了没证据不能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