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光齐夫妇本来是在被禁足,听说老太君出事后,尹丹月便怂恿他自己跑出来,赶紧过来看看老太君,表现得着急关切一点。
他是杨氏的亲儿子,又是老太君的亲孙子,就算是私自解了禁足,但是出于关心与担忧,也应该不会受到惩罚。
然后他再在老太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只要老太君发了话,他们夫妻便不用再被禁足了。
可陆光齐没想到,居然是面临这样一番情景。
陆光齐捂着鼻子又退了几步:“祖母虽是长辈,但到底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表妹来吧。”
说完,竟是转身就跑,甚至有股落荒而逃的架势。
苏辛夷看着他的背影,凉凉地挑了下嘴角,走到门口又将门关上,同时在里面又上了一个栓。
这时她看到老太君平时用的拐杖,顺手捞了起来,走到老太君身边,一边用拐杖翘她一边的腰身,一边幸灾乐祸地笑道:“姨姥姥,您看没到,您的孙子多孝顺啊。”
她一边说,一边扯下老太君身上的钥匙,转身又回到了床边。
此时屋里的味道更加强烈,她也懒得再捂鼻子了,捂了也起不了大作用。
在这期间,为了让效果强烈一点,她是多方面下手。
大半夜在厨房的水缸中下了一部分巴豆粉,那水缸平时主要就是用来做菜的,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尝水。
然后就是凌晨从外面进来的那些蔬菜和酒水上。
这些东西是从外面进来的,出问题更合理。
并且,这还是有人为女婿精挑细选进来的——
今天这顿午膳是她操持的,出了问题,总要有个人背锅的不是?
她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地试钥匙。
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有多少值钱的东西,身上钥匙这么多。
外面仆人们慌乱的声音还在继续,有人甚至从门口走过去,给屋里的她平添了一抹紧张。
再加上屋内的味道实在够呛,时不时还要憋憋气,苏辛夷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
就在发一滴汗落在她手背上的瞬间,终于试对了钥匙,她眼睛一亮,刚要打开箱子。
突然听到外面喊了一声:“大夫来了。”
苏辛夷咬牙:“特么来的真快。”
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打开箱子。
就在这时,脚步声已到了门口,外面传来阿玉的声音:“表小姐,大夫到了。”
整个侯府现在连鸡飞狗跳都无法形容此时的混乱。
两个主子拉稀拉得不省人世。
东齐王世子在他们府上上吐下泻,整个人在半个时辰里从来时的脸色红晕,变成现在的面如纸白。
再加上一个周太傅长子,和一个大理寺少卿,此时更是昏迷不醒,情况不知。
杨氏此时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偏三房刘氏这会儿还过来闹腾:“世子爷怎么去苹斋吃了顿饭,就吃成了这样?听说今天午膳是苏辛夷那丫头操持的,肯定是她是嫉妒咱们家语儿嫁得如此之好,所以故意害世子爷的。大嫂,你赶紧让人把她先抓起来审问一番。”
卫浅溪一直在杨氏身边帮她忙活。
此时闻言,只是淡淡地反问她:“三婶,辛夷不傻,午膳出了问题,她第一个脱不了干系,而且堂妹与世子的婚约已成定局,她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更别说老夫人待她那般好,还有侯爷在那儿,她现在住在侯府,总不能连他们二人都害吧?那不是自绝坟墓吗?”
刘氏自那次陆语在张氏别宅出事后,就一直记恨着苏辛夷,一有机会便给她穿小鞋,但每次都是抓不到重点,就像此时一般。
被反问得语噎,讷讷半天,才又说了一遍:“她就是嫉妒……”
卫浅溪嘴角淡讽地一扬:“我倒不觉得嫁到东齐王府有什么值得嫉妒的,婆婆认为呢?”
东洋是什么德性,全京城都知道,也只有刘氏被那几十车的嫁妆蒙了眼,觉得女儿嫁得好。
杨氏此时根本没那个闲功夫跟她扯这些没用的。
直接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等侯爷和老夫人,以及客人没事了再说。”
刘氏还不甘心,卫浅溪这时抢在她前面对杨氏说:“婆婆,您忙着正院和老夫人那边即可,我哥哥和周公子那边自有我照顾,您不用担心,放心,不会有事的。”
看着她端稳的样子,杨氏这乱糟糟的心也平静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浅溪啊,这回多亏了有你。行,你先回去,周公子与你哥哥那边,你记得多解释解释,特别是周公子,千万不要让他误会了。”
卫浅溪点了点头:“婆婆放心。”
说完,便离开了正院,直回玲园。
玲园内,现在一片安静,刚才来的是卫家兄妹熟识的那位大夫,象征性地开了药方,便离开了。
卫浅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