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他们那儿十里八乡都有名的学子,学识渊博且为人温和,都是以诚相待,遇到不解的知识,也常不辞辛苦的走上小半日去求教先生,与同一个地方的学子们相处的也都还不错。”
“照这么说,她哥哥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了。”
苓俏点头,“是啊,属下虽然没文化,但听她这么说,感觉她哥哥应当是个很好的人。”
“她可告诉你,她哥哥失踪前都见过什么人?”
“说了,他们身上没多少银钱,住不起好的客栈,只能住在靠近贫民窟的小客栈里。”
“那贫民窟由来已久,要多乱就有多乱,夜里发生什么打砸抢之事,都是常态了。”
“她说,她哥哥失踪前就差点儿跟贫民窟的一伙人起了冲突,后来是被一个偶然经过的学子带着家仆解了围,才免得了一场祸事。”
“可就在那之后的第三日,哥哥温书学习,她出门去买饼,回来人便失踪了。”
苓俏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尽数说了。
云锦听着,暂且没找出什么端倪来,那贫民窟中的几个地头蛇,常常逮着外地住客栈的人闹事,这事儿先帝在时就有了,这么多年没闹出什么事儿来,京师府的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依属下看,这人失踪了,十有八九是那几个地头蛇报复。”
苓俏轻哼了一声,因为与那几个无赖打过交道,所以更生厌恶。
“苓俏,这府中可就有一个现成儿的人可问询,何必舍近求远呢。”
云锦话音方落,便见轻儿端着饭菜往这边走。
“将军,饭菜来了。”
“走吧。”
月牙超过了柳梢头,悬于天边。
云锦用过了晚膳,便带着二人出了梧桐苑,一路避开了家仆,到了柴房门口。
“将军,咱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轻儿还从来没做过这样大胆的事情,尤其还是在裴府这样的门庭,此刻无比紧张。
苓俏看出了她的紧张来,小声安抚着她,“跟在将军身边,你完全不用怕,再不济,还有我在呢,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轻儿,手臂上的伤,想报复回来吗?”
暗夜中,女子的眸子比天边的星星还要明亮上许多,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轻儿双手紧紧地搅着,紧张的几乎要窒息了。
“我,我可以吗,将军。”
“只要你想。”云锦微微勾唇,温柔中带着无限的力量。
“嗯!”轻儿重重的点了点头,语气也变得坚定,“我想。”
“那好。”
言罢,云锦也不废话,对苓俏打了个手势,苓俏立刻会意,旋即,但见月色下,两人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如鬼魅般,借着阴影的掩映,顷刻间便将守在柴房门口的人解决了个干净。
轻儿看得目瞪口呆。
苓俏拍了拍手,刚想推门进去。
云锦忽然一脸严肃的拉住了她伸向门扉的手,“等等。”
“将军?”
“不对劲儿。”
现下虽尝不出饭菜的味道了,但云锦的嗅觉还正常,对血腥味儿十分的敏感。
她鼻尖动了动,这一门之隔的柴房里面,分明是血腥味儿。
苓俏这时候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走。”
意识到不对劲儿,云锦再不多留,转身欲走。
周围却有火光聚拢而来,不消片刻时间,便将这一方天地照得大亮,将她们团团围住。
未多时,家仆让开了一条路,裴尚书从中走出,来到了云锦三人面前。
“云将军?怎么是你?”
见到是云锦,裴尚书看上去那是十分的惊讶。
云锦眯了眯眼睛,这老头多半是装的。
“今晚吃的有些撑了,本想散散步,没成想直接走到这儿来了。”
“是吗?那这两个家仆,你又要作何解释呢?”
裴尚书看向云锦身后柴房门外那一左一右晕过去的两名家仆,等着云锦解释。
“家仆?什么家仆?”
云锦故作惊讶,左右看着,最后才看到了门边上的两个昏过去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儿,定是这柴房里的人做了丧尽天良的坏事,遭了人惦记报复了。”
听她一本正经的扯谎,裴尚书嘴角一抽。
“云将军,事到如今,你都被抓个现形了,难不成还要扯谎吗?”
“我扯什么谎了?裴尚书空口白牙,没有证据就要污蔑于我?”
云锦觉得好笑。
裴尚书却分明是认定了她了,今晚弄这一出就是为了栽赃于她。
“人证物证俱在,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你刚刚从这柴房中鬼鬼祟祟出来,这两人该也是被你们给打晕的,你还有何抵赖?”
面对裴尚书的咄咄逼人,云锦非但没反驳,反而自成一流,十分的放松。
“裴尚书,你空口白牙的,究竟想做什么,这柴房我是不能进了,还是怎么着。”
“柴房你自然能进,但这里面关押着元氏,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本官即刻将你扭送官府,听候发落!”
“那好啊,裴尚书,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