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沈长知在众臣的恭贺下,一路面带笑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只不过将下人屏退之后,坐在椅子上回想着今日沈明珠今日在文德殿上大放光彩的样子,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去了,明明今日他才是主角,却被沈明珠衬托得黯淡无光。
想到这沈长知温润的脸瞬间阴沉的可怕,那双常常含笑眼眸此刻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而沉重。
突然,他猛地伸手抓起桌上的一只名贵花瓶,手臂用力一挥,花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他的目光又扫向旁边的书架,狠狠地将一摞书籍扫落在地,纸张纷飞,仿佛他内心的混乱与愤怒也随之宣泄而出。
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关节泛白,又抬脚踹向旁边的椅子,椅子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而,片刻之后,他深呼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再次睁眼时,已经恢复成曾经温润有礼的模样,嘴角含笑,意味深长道,“既然我这好长姐非要在我的好日子出风头,那就送她一份礼物吧。”
短短几日,大街小巷传遍了长公主在朝堂上与众臣辩论的事迹。
只不过民间却是说她在文德殿辩论的原因只是为了跟情郎打赌能不能在文德殿上观礼,好好的太子册封礼,变成了情人之间的玩闹。
因此民间今日对她讨伐声众多,认为她肆意妄为,视朝纲法度为无务,甚至还有书生联名上书陈情,希望庆平帝惩治沈明珠。
沈明珠听闻此事时,她正好在修剪花枝,听了之后仍是专注地修剪枝条。
知夏见沈明珠不为所动的样子,跺了跺脚,有些生气地道,“殿下!您在听我说吗?”
“听到啦,听到啦,不就是说我祸乱朝纲吗?”沈明珠嘴上说着听到了,手下修建花枝的动作却未曾停下。想的却是,过些日子可以将这盆栀子花送给江远。
见沈明珠仍旧事不关己的模样,知夏更是着急,便看向站在一旁菱若,想要菱若跟她统一战线劝沈明珠,“菱若!你看殿下!这明明是无中生有的名声!殿下还放任这样的污名在民间传播。”
菱若听了知夏的话也是不为所动,甚至反过来劝知夏,“殿下自己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插手为妙。”
知夏闻言,眼眶立马红润,泫然而泣,委屈地看着她们,“我也是为了殿下着想!”
沈明珠停下修剪花枝的动作,叹了口气,“你们都退下吧。知夏和菱若留下。”
待屋内只剩下她们主仆三人时。
沈明珠看向知夏,语气中带着无奈,“知夏,这件事我比你更早知晓,既然只知道了为何还放任这些流言蜚语传播,自是有我的道理,你该多向菱若学习。”
转头又问菱若,“菱若,你说说我为何不予理会。”
“寻常流言蜚语传播就算快也需要五六日,这次却是三四日便人尽皆知,想必是有人推波助澜,殿下此时不理会,想必是等幕后之人现身。”
沈明珠赞叹地看了眼菱若,“菱若说的对,不过传播流言的人我知晓,推波助澜之事也有我的一部分。”
知夏不解地看向沈明珠,“为何殿下要抹黑自己的名声。”
这下轮到菱若叹气了,“知夏,我们有时候不需要过问太多,殿下的所行之事都有其道理。”
知夏们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沈明珠也不知她听懂了多少,上辈子的知夏和菱若都是为了保护她而亡,因此这辈子她希望知夏与菱若都能够成为她的帮手。
知夏尽管对她忠心耿耿,在她是个公主的时候,这些言语和行为都无伤大雅,但这辈子她的目标不同,若是知夏还是这样莽撞,她会给她找个好归宿。
“这几日,你们帮我收拾好行李,估计得出宫一段时间。”
“是。”
看着知夏委屈的神情,沈明珠折下一朵栀子花别在知夏发间,安慰道,“好啦,知夏去帮我问问小厨房今日有冰酪吗,我想给父皇送冰酪。”
知夏又快速恢复情绪,摸着发间的栀子花雀跃道,“婢子这就下去问问。”
沈明珠拿着冰酪来到御书房的是正看见庆平帝摔折子,她摆了摆手,示意侍从们退下。
御书房侍从忙不迭退下,待屋内没人后。她捡起折子,看着折子中的内容,不由笑出声来,“父皇就是因为此事而生气吗?”
“这些臣子颠倒黑白!明明就是争辩不过月芽儿!怎么变成私情扰乱超纲,还要朕惩治你,以儆效尤!”庆平帝听到沈明珠的话更是生气,一时情急咳嗽不止。
沈明珠连忙上前拍着庆平帝的背,替他顺气。
待庆平帝气息平稳时,她才有些心虚地说,“父皇,其实我也在后面推波助澜了。”
“什么!”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