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何姣姣与萧洛大婚那日所穿的吉服。
时光流转,斗转星移,转眼之间,便已经过去了七载。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这件吉服依旧被保存得完好如初,比其他几件吉服保存的都要完好许多。
仿佛只要那么看上一眼,就能穿越回那个几乎可以说是普天同庆的日子。
天子第三子娶亲,两朝元老肱股之臣嫁女,其中热闹,自不必说。
那吉服上用金线密密的绣着繁复的龙凤呈祥图案,金色的丝线在阳光下闪闪发着光,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宫廷绣娘的精湛技艺。
往常女子嫁人,都是由待嫁女子亲手裁制嫁衣,可当初老皇帝下了命令,让宫廷最顶尖的三位绣娘,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给何姣姣做了这凤冠霞帔。
何姣姣的目光落在那吉服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清晰地记得,那日,她身穿着这件吉服,头戴凤冠,与萧洛携手走过红毯,本以为自己走向的,是那象征着幸福与荣耀的殿堂。
可到头来……
呵。
何姣姣满是自嘲般的笑了笑。
那时的她,满心欢喜,她本以为,自己能与萧洛共度一生,白头偕老。
然而,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她与萧洛之间本来就没有多少的感情逐渐淡漠,最终走到了夫妻不睦、甚至闹到了要你死我活的地步。
何姣姣轻轻抚摸着吉服上的刺绣,她心中不禁感慨万分,既有对过往美好时光的怀念,也有对现实残酷的无奈。
这件吉服见证了她与萧洛的曾经,也提醒着她,那些她从未有过的美好,随着自己前世惨死冷宫,就已经一去不复返。
然而,何姣姣并没有一直沉溺于过去的回忆中,她很快便收回了种种思绪。
何姣姣收回目光,略点了点头,南星看懂了何姣姣的意思,将手中捧着的吉服递了过去。
何姣姣施施然开口,“劳烦公公,将这些东西带回宫中。”
她知道,这些吉服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与其让它们继续躺在衣柜里尘封,倒还不如让它们回到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为首的那个太监扬了扬下巴,很快,便有一个小宫女上前,从南星的手中将那几件吉服尽数接了过来。
接着,又有另一名小宫女上前,将那位太监手中的木制锦盒轻轻打开,一股沉木香扑面而来,可见这木头匣子,并非凡品。
方才那位接过吉服的小宫女上前,将那几件吉服尽数规整的放到那锦盒中,又轻轻关上了锦盒,并落了锁。
领头的小太监将吉服小心翼翼地收好后,双手合十微微一拱,再开口时语气依旧恭敬,可这恭敬之中,又带了两分不忍之意。
只见他开口对何姣姣说:“郡王妃,除了吉服之外,还有按照王妃规制所赐予的朝珠,也需要随着这几套朝服一起,一并送还宫中。”
何姣姣的目光微微一凝,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南星再去取来那串朝珠。
南星很快从内室捧出一个精致的木匣,轻轻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串色泽温润、光泽柔和的朝珠。
这串朝珠由上百颗大小均匀、色泽温润的珍珠串联而成,每一颗珍珠都经过精心挑选和打磨,散发着柔和而高贵的光泽。
珍珠之间,又被能工巧匠很是巧妙地镶嵌了一些精致的玉饰,为这串朝珠又增添了两分华丽感。
朝珠的顶部,又悬挂着一颗硕大的宝石,看着有些像是翡翠,但又有些像玛瑙,那宝石的颜色很是鲜艳夺目,与珍珠的柔和光泽形成鲜明对比,使整个朝珠更显尊贵与典雅。
朝珠的链条部分,则是由金线或银线编织而成,线条流畅而富有弹性,确保了佩戴者在行走或活动时,朝珠能够自如地摆动,为佩戴者增添了一份灵动与飘逸。
当命妇们佩戴着这串朝珠入宫觐见时,她们不仅展现了自身的尊贵与典雅,更体现了对皇权的敬畏与尊重。
同时,朝珠也成为了她们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毫不夸张的说,这朝珠也是她们在宫廷中行走的“通行证”之一。
何姣姣伸手轻抚过南星拿出来的朝珠,感受着它光滑细腻的质地,心中又是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嫁入睿王府七年,这串朝珠曾陪伴她出席过无数重要的场合,见证了她作为王妃的荣耀与辉煌。
然而,如今它也要被收回,如同她的王妃之位一样,成为了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示意南星将朝珠递给那几个小太监,淡淡地开口说了一句:“劳烦公公走这一趟了。”
那小太监微微躬身,双手接过朝珠,再次向何姣姣行礼致谢。
为首的那个小太监在即将离开之际,又再一次开口,声音中依旧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恭敬:“郡王妃,陛下已经命内务府着手赶制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