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妄示意他起身后,又看向一旁的京兆尹姬寻,行了个平礼,“姬大人。”
“深夜打扰二位,实在抱歉。”
林墨的声音中透露出两分诚恳与歉意。
萧妄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贯的潇洒笑容,手中的折扇轻摇,仿佛能将一切烦恼都扇走似的。
“林卿不必多礼,既是朝廷之事,本王自当尽心。”
跟在萧妄身后的木羽眼观鼻,鼻观心,绝口不提自家主子听到消息后那不值钱的模样。
不就是人睿王妃设的局应验了么?
看给他着急忙慌的。
落后萧妄半步的姬寻则是微微点头,虽然面无表情,但眼中的不耐却少了两分。
连萧妄都开口了,他自然也不能一句话不说,便简短地回应了一句,“林大人有要事相召,我等自当配合。”
林墨见姬寻都如此通情达理,心中不禁松了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真挚了几分。
他再次拱手道:“两位大人能来,实乃此案之幸。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开始吧。”
说完,林墨转身走向桌案,示意“假曦娘”开始复述证词。
“假曦娘”在三人面前,再次复述了证词。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颤抖,但依旧坚定。
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围坐在桌前,认真听着“假曦娘”的叙述,不时交换着眼神,讨论着其中的细节。
虽然姬寻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专注,眉宇间全然不复最开始的不悦之色。
待“假曦娘”说完,林墨示意她上前签字画押。
她拿起笔,照着前两日那黑衣人教给她的南蛮笔迹,写下了“曦娘”二字。
字迹虽有些生涩,但已足够让三人确认无误。
萧妄的目光落在“假曦娘”刚刚签下的名字上,那略显生疏的南蛮笔迹在烛光下显得尤为显眼。
萧妄不由得瞳孔微缩,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涛骇浪。
他微微蹙眉,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南蛮笔迹,虽不纯熟,但足以证明其非中原人士所写。
何姣姣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大理寺的戒备之森严,他是清楚的。
何姣姣又是如何做到让这假曦娘为她所用的?
萧妄心中充满了疑惑,但面上却半点儿没有表现出来。
萧妄凝视着“假曦娘”那略显生疏的南蛮笔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对何姣姣的深深好奇与由衷的欣赏。
他微微颔首,仿佛在赞叹何姣姣的智谋。
这一幕落在林墨和姬寻眼里,是对那证词的赞许,而非其他。
萧妄当然不知道两位同僚的心中所想,抬眸看了那“假曦娘”一眼。
面前这位不过是何姣姣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只是没想到,何姣姣这位看似身在局外的下棋人,竟然连宫里他那位皇兄都给算计进去了。
她巧妙地利用了“假曦娘”的一番说辞,将这场难以平息的舆论引向了自己想要的方向。
这种借刀杀人的手法,用得如此精准,如此高明,不禁让萧妄对何姣姣刮目相看。
萧妄心中暗暗佩服,能够在暗流涌动的宫廷斗争中保全自己,甚至还能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让萧洛惹得一身骚。
确实本事不小。
“事不宜迟,我们连夜入宫面圣。”
萧妄一声令下,姬寻和林墨连忙行动起来。
三人带着“假曦娘”和证词,匆匆离开大理寺,向皇宫的方向赶去。
夜色中,马蹄声急促而有力,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皇宫内灯火通明,众人连夜觐见老皇帝。
老皇帝听闻此事,面色凝重。
他仔细翻阅着证词,时而点头,时而蹙眉。
最终,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殿中立着的三人,“这证词所说,可是句句属实?”
萧妄点了点头,“已经仔细问过了,并无差池。”
老皇帝捏着证词,沉默良久。
这曦娘的证词看上去,毫无漏洞。
有动机,也有两分能力。
老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如炬地审视着手中的证词。
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老皇帝依旧看着面前的证词,头也没抬,沉声问道:“钦天监对于那‘不祥之人’的推算,以及近日天象反应如何?”
小德子听了这话,连忙躬身上前,恭敬地回答道:“回禀陛下,昨夜钦天监正使荣坤泽荣大人来禀报过一次,天象依旧不利,但南方灾星逼近的运势,已经得到一定的遏制和减缓。”
小德子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至于为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