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听后,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波澜。
他没想到这背后竟然隐藏着如此深重的仇恨。
只是,这说辞,并不能很好的说服他。
月色朦胧,夜晚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
林墨站在牢房内的阴影下,双眸如深潭般深邃,凝视着面前这位叫曦娘的女子。
这人的面容虽然苍白,眼中也透露出说不出的绝望之色。
只是……
林墨微微皱眉,他心中总有一抹说不出的疑惑。
这女子自称是敌国的奸细,但她的言辞之中,似乎总有些微妙的破绽。
如果真的是敌国国君派来的奸细,按理说应该更加谨慎,不该这么快就露出马脚。
然而,这曦娘却像是急于证明自己一般,不断地强调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她的言辞虽然恳切,但林墨却总觉得有些不自然。
他回想起过去与敌国交涉的经验,那些狡猾的敌人总是善于伪装,让人难以分辨真伪。
林墨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曦娘姑娘,你的陈词本官记下了。但请恕本官直言,你的言辞之中似乎有些矛盾之处。”
顿了顿,林墨好脾气的补充了两句,“若你真是南蛮之人,为何会如此急切地证明自己的身份?要知道,我大乾对于别国之人,可是约束甚多,此为疑点之一。”
大乾历来对别国之人管束甚严,就是怕大乾上下有异心之人,与外敌勾结。
当然,大乾是允许与别国商户互通有无的。
但也仅限于此。
“若你真的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又为何会如此轻易地暴露自己?此为疑点之二。”
“假曦娘”闻言,脸色几乎没什么变化,眼中更是不见丝毫惊慌。
她微微颔首,稳住自己的情绪,用更加恳切的语气回答了林墨的问话,“林大人,罪妇所说的句句属实。罪妇确实是南蛮之人,而罪妇也确确实实体会到了你们大乾的刑罚,如今在牢里关了这么些日子,实在是绝望了。”
林墨微微一笑,眼中却没有任何温度,“曦娘姑娘,你的话虽然动听,但在我看来却有些空洞。目前这些,也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而且,你的言行举止都透露出一种不自然的气息,这让我很难相信你的真实身份。”
“假曦娘”身形一晃,但想起那晚见过的黑衣人的话,低垂着眼睑,“林大人是说,罪妇的言行举止,并不是很像南蛮之人?”
林墨上下打量了“假曦娘”片刻,点了点头。
“假曦娘”也不恼,任由林墨打量,“林大人,罪妇本就长在南蛮与大乾边境之地,这些年虽然比不上大乾女子一般秀气,但多少也能学到些神韵,更何况,罪妇为了给家人报仇,更是着意学过许多,自然也就不太像土生土长的南蛮之人了。”
林墨低头思量了许久,这个说辞……
倒也说得过去。
“你跟我来。”
林墨沉默片刻,绕过狱卒,带着身后穿着囚服的“假曦娘”去了大理寺的审讯大堂。
月华如练,夜色如墨。
大理寺的灯火通明,映照着林墨严肃的脸庞。
他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假曦娘”站在堂下,脸色略显苍白,眼神呆滞,看样子,像是真的被牢里的日子折磨够了。
“假曦娘”见林墨沉默不语,心中却是丝毫不慌,那黑衣人告诉她了,林墨生性便是这种慎之又慎的性子,多等片刻,无妨。
林墨终于抬头看向立在堂下的“假曦娘”,顿了顿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你,再把你之前所说的证词,从头至尾说一遍。”
“假曦娘”深吸一口气,开始复述起自己之前编造的证词。
她言辞流畅,逻辑清晰,仿佛真的经历过那些事情一般。
林墨听得仔细,时不时地点头或蹙眉,但并未打断她的叙述。
待“假曦娘”说完,林墨沉思片刻,再次问道:“你,愿意当着裕亲王萧妄和京兆尹姬寻二位大人的面,再说一遍这证词吗?”
“假曦娘”跪倒在地上,深深一拜,毫不犹豫地应下,“罪妇自然是愿意的,便是面见当朝圣上,罪妇也是这样的证词。”
林墨立即吩咐侍卫去请萧妄和姬寻过来。
不一会儿,萧妄便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袭深紫色的锦袍裹身,显得尊贵而不失优雅。
他的面容俊朗,眉眼间透着一股不羁的潇洒。
折扇,是他标志性的配饰,无论何时何地,总是轻摇于手,仿佛是他的身份象征,也是他心情的写照。
此时,萧妄手中的折扇在夜色中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与周围肃穆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姬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