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姣姣伸手,拿了桌前的一杯热茶,借着喝茶的动作,细细打量了萧彦鞍片刻。
只见端王萧彦鞍端坐于席上,一袭华贵的紫袍映衬着他俊逸非凡的面庞,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的风范,面上保持着一贯的威严与沉静。
然而,萧彦鞍的衣袖却在不知何时触碰到了桌角一处不起眼的粉末。
正是萧洛派人回府取来的痒痒粉。
这粉末无色无味,却含有奇毒,一旦沾染,便会让人奇痒难忍,却又无法对外人言明。
起初,萧彦鞍只觉得手臂上传来一丝轻微的痒意,他以为只是普通的蚊虫叮咬,并未在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如同春日的野草般疯狂蔓延,愈演愈烈。
如同有千万只小虫在皮肤下蠕动,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又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他的肌肤上疯狂爬行,那种难以言喻的痒痛让他几乎要崩溃。
萧彦鞍极力保持着面上的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却泄露了他内心的煎熬。
宫宴上人来人往,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萧彦鞍只能强忍着痒意,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握成拳,试图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以努力维持他作为端王殿下的威严。
然而,那痒意却如同有生命一般,不断地侵蚀着他的神经,让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萧彦鞍端起酒杯,试图用酒水来缓解体内那难以言喻的痒痛,但手臂的颤抖却让他连酒杯都拿不稳。
酒水洒落,打湿了他的衣袖,也打湿了他那紧绷着的神经。
萧彦鞍的目光扫过席间众人,心中暗自思忖着对策。
哪怕他再无知,也知道自己这是中了毒。
痒痒粉的毒。
他知道这痒痒粉的药效霸道,若是贸然离席,只怕会引来不必要的猜疑。
父皇还在高台上坐着,已经宣布了开席,若是这时候他贸然离开,可是失礼。
那人既然敢在宫宴上对他动手,想来是没什么后顾之忧。
若是针对他而来,倒也没什么,揪出这人严厉惩治一番也就罢了。
可若是这人不仅仅是针对他……
而他若是因为不敌痒痒粉而擅自离席,那这之后庆功宴上再出现什么差池,岂不是要怪到他头上去?
这般想着,萧彦鞍只能咬牙忍耐,寄希望于药效能够尽快过去。
然而,那痒意却如同附骨之疽,越演越烈。
萧彦鞍的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萧彦鞍不断地用帕子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试图掩饰自己的不适。
但这一切,都被那些心思敏锐的人看在了眼里。
宫宴上,丝竹之声悠扬,舞姿翩翩,然而这一切在萧彦鞍的眼中都失去了色彩。
萧彦鞍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也因为过度忍耐而微微颤抖。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忍受着无尽的折磨。
终于,在那一刻,萧彦鞍再也忍不住了。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那声音在热闹的宫宴上虽然微弱,但却足以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就连一直注意着何姣姣反应的萧洛也注意到了萧彦鞍这边发不出的动静。
萧彦鞍也很快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他赶紧闭上嘴,但脸上的痛苦表情却已经无法掩饰。
周围的人们开始窃窃私语,投来好奇或探究的目光。
萧彦鞍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恢复常态,否则这场宫宴将会因为他的失态而变得尴尬无比。
然而,那痒痒粉的药效却越来越强,仿佛要将他的理智彻底摧毁。
萧彦鞍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撕扯着,那种痛苦让他几乎要崩溃。
“这是怎么了?”
老皇帝沉着脸看着这一切,声音深沉,听不出半分喜怒。
萧彦鞍这会儿几乎已经是忍耐不住了,听得老皇帝的问话,只能竭力忍耐着,广袖下两手紧握成拳,“回禀父皇,儿臣身体略有不适……”
何姣姣冷眼瞧着,你管这叫略有不适?
老皇帝眸光微眯,低声对身旁立着的小德子开口,“去请太医,再去查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
小德子低头应是,迅速退下。
而萧彦鞍也被宫人带去了雍禾殿的偏殿休息。
一直到太医过来之后,老皇帝才领着一众皇室去了偏殿,查看萧彦鞍的状况。
何姣姣身为睿王妃,自然要跟着一同过去。
“是不是你?”
萧洛和何姣姣走在最后,萧洛压着声音问了一句。
“殿下又在犬吠什么?妾身实在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