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眼神一闪,心有不忍,但很快就恢复了冷漠,“我有一件事跟你说。”
武定伯咬牙:“讲。”
“你年纪大了,又要丁忧三年,就算起复也拿不到什么高官厚禄了。你把爵位传给行哥儿,行哥儿还年轻,现在让他学着官场上那些事儿,十年以后肯定能让伯府更上一层楼。”
武定伯:“你疯了!行哥儿七岁的孩子,他懂什么官场不官场!他大字都不认得几个!李村红,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休想,伯府的爵位是祁野的!和祁承序,和祁谨行,和你的谁都不相干!”
李氏气得眼泪夺眶而出,大哭着扑上前。
“我跟你拼了祁昌!你这个混蛋!负心汉!当初要我的时候说只爱我,现在又想回头去找祁菀菀了!你休想!祁昌我警告你,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不能什么都没有!爵位是行哥儿的!只能是行哥儿的!你要是敢给祁野,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夫妻俩的争吵声,打砸声,邻里的几个府上都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白天,大家很乐意听这一口瓜,可现在是大晚上,又快要宵禁了,这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纪舒烦躁的在祁野胸前蹭了蹭,闷闷道:“他们还要吵多久……”
祁野埋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手附在她耳上。
“你睡,马上就好了。”
他冷眼扫了一下窗外,窗外暗卫心领神会,片刻后,兵马司登门狠狠训斥了武定伯和李氏,这下才彻底安静下来。
纪舒闭着眼睛,淡淡道:“我听够了他们伯府的事了,明天就让他们滚吧。”
翌日,一大群衙役闯进了武定伯府。
衙役扛着等人高的花瓶往外走去,还有不少人在搬府里的其他东西。
祁谨行心爱的一个蛐蛐罐也被拿走了,他又哭又闹追着衙役打。
“把我的东西还回来!快还回来!再不还的话我就让祖母告诉祖母,砍你的头!哇!还给我!”
衙役才不惯着他,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谢溶月大惊失色,尖叫着扑上前:“行哥儿!你给我站住!你凭什么打人!”
衙役冷着脸道:“妨碍公务,不抓他去牢里就不错了,若再纠缠,必不轻饶!”
这时,武定伯赶了过来,“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拿我府上的东西!”
“欠债还钱,若没有钱拿实物抵债,是天经地义的事。”
身后,顺天府尹踱步过来,“伯爷,还钱的最后期限已经到了,本官曾经说过,拿不出银子,就要抄贵府还金玉满堂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