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凌霜笑着让芜儿又捧了两只一模一样的小匣子来,给每人一只。
“伯府清冷,不如林府华贵,两位妹妹这些年跟着夫君想必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还望别嫌弃我送的这些银钗银环才是。”
刘花二位姨娘哪里敢有半点置喙,连忙双手接过,高举于顶,齐齐道谢夫人赏赐。
林乾海满意两人的恭顺,清了清嗓子笑着道:“既然府里已有女主人,等这几日婚事忙定,你们便把中馈账目尽快移交给夫人掌管,也好名副其实。”
冷凌霜方才在两位妾室面前表现得有些捉襟见肘时,林乾海便已经心疼上了。
妻子若是缺银子置办,大可与他开口,他无有不应的。
但她小小年纪面对比她大着许多的妾室,也不惧嘲笑,镇定自若,便是一番本事。
她如此体贴,他自然要投桃报李。
再说既然已经明告天地,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他能享用的一切,她也能享。
刘姨娘花姨娘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却没想到林乾海会在迎新夫人进门的当日就提出交出中馈之权。
虽然心有不忿,面上却是恭顺的应了。
行完全礼之后,两人被打发着出门去照应宾客,路上见四下没人,刘姨娘探耳过来轻声抱怨道:“看来咱们俩今后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这位新夫人的手段可是高明得很呐!”
花姨娘心里也是不满,却没有刘姨娘那般大胆,面上亦有些哀叹道:“我们两人这些日子在府里当家,好些人都不太服气,觉得我们名不正言不顺,老爷都是不管不顾,由着我们自己张罗。
这好不容易风气稍稍转正,便要将这已经料理好的一切悉数交给新夫人,真有一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伤呢。”
两人凄凄惶惶携手穿过连廊,紧赶慢赶的去外头照应。
入夜。
林乾海喝的烂醉如泥,伸脚踹开了正屋内室的门。
冷凌霜和芜儿同时被吓了一跳,对视一眼后纷纷上前伸手去扶。
林乾海定睛看过,一把将面前一身寝衣的冷凌霜揽在怀里,细细嗅着她脸上不施粉黛的清香。
“灯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美。”
冷凌霜故作害羞的轻轻推开他,娇嗔着道:“夫君别这样,芜儿还在呢!”
林乾海哪里会理会这些,笑着揽住冷凌霜的纤腰。
“你再多唤几声夫君,为夫最喜你如此唤我。”
冷凌霜忍着心头的恶心,又加了几分力气将他推开。
“快些去沐浴吧,这一身的酒气,都熏到妾身了。”
林乾海仰头哈哈一笑:“夫人说得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莫急,为夫即刻就来。”
说罢,便健步如飞的进了浴房,里面已经有备好的热水浴桶,不多时便听到哗哗的水声。
芜儿默默地给冷凌霜递来一方湿帕子,让她去擦方才被林乾海啃咬过的肌肤,冷凌霜默默接过,一声不吭。
芜儿斜眼看了浴房方向,小声道:“小姐,要不奴婢去找个通房丫鬟过来,趁老爷醉酒不备,偷偷换了,也好过小姐再受这番罪。”
冷凌霜摇头道:“此事过些日子再说吧,眼下最重要的是在林府站稳脚跟,咱们唯一能够依靠的便是林乾海,别因小失大了。”
芜儿心疼的应了一声,取出一只青白瓷瓶,倒了一粒小指甲盖大小的朱红色药丸递给冷凌霜。
冷凌霜接过,仰头吃下,芜儿又送了杯茶给她顺喉。
“这避子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小姐还是尽快想法子早做打算才是。”
“我知道,你先退下吧。”
“奴婢就在外头守着,小姐若是有吩咐,只管高声唤奴婢便是。”
她单耳失聪,夜里便听不到那些受辱之声,也是主仆两之间的默契了。
穗香院。
春兰给林婧婉卸下钗环,笑着道:“还真叫大小姐给说中了,咱们这位新夫人真真是个有手段的人,这才刚刚进门,椅子都没坐热乎,就已经哄得老爷把两位姨娘手里的中馈之权拿了出来,真是雷霆手段。”
林婧婉早有预料,也没觉得有多惊奇,笑着应道:“她是明媒正娶的妻子,理应掌管中馈。但此事既是板上钉钉,那两位姨娘便该趁着父亲没开口之前,主动将账簿对牌等物上交,还能留个好名,也全了过去的辛劳。”
春兰回过神来,笑着道:“还是小姐聪慧,如此一来,两位姨娘与这新夫人之间怕是已经种下了矛盾。”
林婧婉将最后一片护甲也卸下,活动活动十指,蓦然对镜道:“她们之间怎么闹腾,都是我那个好父亲的德行有漏,全都不与我们相关,只要别主动来我这寻衅滋事就成。”
春兰愣了愣神,勉强应道:“大小姐说得很是,您日后总归是要出嫁的。”
林婧婉可没想过出嫁这么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