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核桃般大的喉结,因为费力吞咽滚动着。
“不关她的……事。”女人哆嗦的嘴唇吐出几个字。
男人的声音!
这……是个男人,叶鹿晴天霹雳!
她刚刚还叫人姐姐……
这戏是没法演了。
叶鹿额角冒出冷汗,正想着该怎么回应,头发突然被大力揪住,随后一个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手劲大的出奇。
叶鹿头被打得歪向一边,脑袋嗡嗡作响,脸颊一侧火辣辣的疼。
“小兔崽子,糊弄老子怎么算账?”光头指着叶鹿骂道。
这小姑娘皮肤比豆腐还鲜嫩白净,此时小脸泛着巴掌印红,一双小鹿般的杏仁眼瞪着他,更让人升起熊熊摧残欲。
光头垂涎道:“啧啧,长得倒是比一般妞儿还娇滴滴,让老子来尝尝。”
说着,便一手往叶鹿胸前掏去。
叶鹿猛地扣住他的手,重重一扭,“咔”一声,整个腕关节垂了下来。
光头猝不及防,“啊”一声,痛的直往后退。
旁边的男人瞪大了眼,回过神后,一拳头挥了过来,叶鹿侧身躲过,抬腿踹向男人的胯中。
男人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捂着下面呲牙咧嘴。
“滚吗?”
“滚个屁……”光头勃然大怒,另只手摸出裤兜的小刀,便冲叶鹿刺过来,叶鹿旋身顺势扣过他的手腕,一手揪住他的后颈,往墙上狠狠撞去。
光头被撞得半边都麻了,气得不管不顾破口大骂:“马勒戈壁,娘养的……”
叶鹿猛地加力,小刀顿时脱手,光头只觉得这个手腕也要折了,骂声陡然变成哀求:“啊啊,放手,快放手!”
“滚吗?”
“滚滚滚,滚滚滚。”
妈的。。。这哪是什么娇滴滴的嫩花,分明就是残暴的金刚芭比!
两个人在叶鹿放手后,忍着怒火闭了嘴,一撅一拐,风驰电掣地逃走了。
叶鹿回过头,蹲下看着女装大佬:“你还好吗?”
男人喘了口气,惊魂未定:“谢谢,上次被打得骨折了,伤口化脓连着几天发烧,他们一直堵在楼下,我只能扮女装偷偷买点药,结果药没买成又被打了唉。”
叶鹿看着他遍体的淤青和被血水浸透的胳膊绷带,叹了口气。
她到附近的药房买了点膏药、退烧药和止痛药,不到片刻跑了回来。
女装大佬接过她的袋子,眼眶一热,向她连连道谢。
小女孩穿着校服,脸蛋圆润白皙,眉眼如云柔和,看起来就像只小绵羊,全然没有断人手腕的杀气腾腾……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像条死狗缓缓地瘫下去:“这番折腾后,他们只会越发往死里弄我,不过我这种人也算是活该。”
叶鹿思索片刻,拿过男人的手机写下一个号码:“你给这个人打电话,他或许能帮你。”
男人犹豫道:“不是警察吧?”
“不是,也是道上的人,你可以把所有事情告诉他,只是……不要说是我给的。”
她不想明目张胆地卷入这场暗流。
男人还想问什么,被身后一个尖叫声打断了:“小朵!”
王小云旋风一样冲过来,抱住叶鹿:“我找了你好久,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叶鹿摸摸王小云的头,回头对男人说道:“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帮你,但是你起码可以试试。”
她留的是李忠的号码,李忠是叶远宁的心腹,自然会告诉叶远宁。
至于会不会帮到这个男人,只能看造化了。
叶鹿回到家时已经是7点多。
她一推开门,看到叶远宁在客厅的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李忠拿着手机站旁边。
林姨从厨房端出饭菜:“小朵,你总算回来了,先生正打算让李忠去找你呢。”
“哎,老师拖堂了。”她胡乱编了个借口,在餐桌旁坐下。
“拖堂一个多小时,这老师也太敬业了。”叶远宁像是半开玩笑的口吻,听不出一丝波澜。
叶鹿夹菜的动作顿了顿,一时分辨不出他是真信还是假信。
但转念一想,李忠身为副手,每天三头六臂接十面八方的电话,知道他号码的人实在多了去了。
何况她嘱咐过对方不要暴露她,不过就算说了,那么多女生扎马尾辫,穿运动鞋,何况她今天还是穿的校服,怎么就能锁定她呢?
她心里顿时有了底气,慢悠悠地夹起菜,若无其事道:“我还问了老师一些问题,所以更晚了。”
叶远宁忽然从沙发上起身,缓缓地踱步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孩。
他的目光平静无波,像是阳光也远不可及的深海,却将她脸上每个细微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忠也走过来,一脸欲言又止。
“你知不知道,成年以后,个人和对外,要想分割就需要两个号码。”叶远宁好整以暇得坐下来,优雅地执起桌上的茶碗。
“你猜李忠给了你哪个号码?”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
叶鹿望了眼李忠,五味杂陈,真不知该谢他给了私人号码,还是该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