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再投身到了那西宁王府上,每隔上些时日就要依命服下那司药堂专门配制的毒药丸子,这一来二去,虽然有暂解毒的丹丸,但难免在体内积了毒。
毕竟那制毒之人也不会特意拣些对人无害的药材来调制毒药。
至于那人特制的半岁之毒,虽然不会伤及性命,可到毒发之时,不免要受尽半日的痛楚。
也就在那时,留积在体内的旧毒被勾起,渐渐时日一长,就添了吐血之症。
上回此症状发作时,不料却被漫漫瞧见了,而后她也没想到怀安王就赶了过来,一时瞒又瞒不住。
不过,目下再听怀安王提到那人,蘅娘赶紧用别的话儿岔开了。
“对了,漫漫呢,你去瞧过她了么?”
刚至此地时,她也随着钟漫漫四处去瞧了瞧,后来她懒得再到处走动了,也就专心做起豆腐来了。
起初她也不曾想到,自己闲时做出来的豆腐,旁人竟也喜欢,于是慢慢就将每日的功夫都用在了那上面去了。
不说起这个还好,一听提及他那个王妃,怀安王又想起昨儿,他那时往她那儿暂歇的地儿前去看视,结果被人告知,王妃才刚就出门了。
问去何处时,那守在屋外的丫鬟难免支吾了半晌,见此光景,怀安王便稍稍释放一点威压,那丫鬟立马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也就是此时他才知晓,钟漫漫这些日子里居然往当地那些个南风馆玩闹。
今儿急忙忙出去了,也是因为有一家馆所里头,新来了一绝妙男色,前些儿个满城中就传遍了,今夜里正是头一回登台之日。
一时一股恼气儿涌上心头,怀安王也不知自己为何有了这般情绪,也顾不得分辨一二,就去那馆所里将人强行带了回来。
而钟漫漫也因没等到那小倌登台露面,不由埋怨了怀安王几句。
后者自是问她为何要跑到那地方去凑什么热闹,只道都有夫之人了,竟还去那儿瞎闹,一通教训之语,本以为对方会知错,哪想到竟和他理论起来了。
最后他也不想再和她争辩些什么,但见天色已晚,于是就歇在了那里,准备第二日去看看蘅娘如何。
见对面之人脸上隐约显现出来的几分愁闷之色,蘅娘不由向他问了缘由。
怀安王顿了些时候儿,就将昨日之事告知与了蘅娘。
一面气色颇有不顺,道,“你说说,这又是何事!她…她难道就没想过…平日里由着她四下乱跑也就算了,如今竟往那地儿去看热闹了,真是…唉!”
偏生他又说不过她,只因他不论说些什么,对方总会找出一些歪理来反驳他,叫他一时又找不出话来。
对此,蘅娘低笑了句,“那你硬要与漫漫分辩些什么呢?细细想来,她说的话原有些是不错的,谁让你整日里就知做什么生意,少有陪着她的时候呢。”
“你若是趁着空儿,多去陪她一起顽闹会儿,她也不会觉着无聊了些…” 蘅娘又如此劝了对方几句。
他正要再说些什么时,蘅娘站起身道,“就不留你了,你快回去漫漫那儿吧。过些日你俩一同再来我这儿,到时顺便一起吃顿饭。”
她这些日里也研究了些菜色,自己也捣鼓了些新奇的花样出来,等漫漫二人过来这边了,再做给他们尝尝。
听得她如此说,怀安王也只得即时起身告辞。
等院中只剩下了她一人,蘅娘又取来黄豆,用水浸泡上几个时辰,等稍晚些就来磨浆、滤渣。
至次日,蘅娘照旧给人送完了豆腐回来,本打算明儿歇息一日,只回到家中没多时,就有人找上了门。
原是住在那斜对面的一户罗氏人家,那家中的妇人找了来,说是她的一个亲戚在一家府上后厨里当差,明儿个就要一些鲜嫩的豆腐。
那妇人刚巧听她那亲戚说起这事,心思顿时活跃了起来,于是忙忙揽下了这活儿,只因中间能捞取些许银钱。
再者蘅娘这儿做出来的豆腐不仅味儿正,而且比外头还便宜了几个钱,所以妇人就赶至门上询问一番。
先时蘅娘本不想应下,耐不住妇人苦苦央告,又添了几百文,再想起当初搬来这里时,这妇人倒是热情,不时还往她这儿送来一些乡下亲戚带进城来的瓜果菜蔬。
故而她也就答应了,那妇人走之前还说,明儿就带人来送过豆腐去,不用她帮忙送去。
但到了次日,那妇人虽按点儿上门来取豆腐,只原本要叫来一起送豆腐过去的人却突然有了急事,不能过来这里了,因而妇人一时面上为难。
只她家中这时又无人能帮上忙,又不好再去麻烦邻舍,毕竟欠了人情,到时又得请人过来家里吃饭,但要去雇个人来,她又舍不得出钱。
蘅娘见状,忽也明白过来了,而此时那妇人又试探着问有没有空儿,如果能帮着一起送去,到时再另给一二百钱。
听见对方如此说来,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