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淡的，没有半点回应。

“那我不去公司了，整天陪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说这样行不行？” 鹤年抓着她的手，力道逐渐加重。

碧蘅的指尖被捏得发痛，她连忙抽出手，“都不好！你是你，我是我，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自己的。再说，我们彼此离了谁，太阳还是会东升西落，没有什么影响的。我只是想离婚而已，不是你的错…全都是我自己的问题罢了。”

“怎么会？我离了你，就活不了啊！还有粥粥他—”

她不想再和他争下去，故作不耐烦道，“就这样吧！离婚协议在这里，我已经签好了，就差你的。我什么都不要，孩子也给你。你快签吧！不要浪费时间，我明天就可以搬出去。”

女人的面上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坚持让他签字。

“离婚？哈哈哈…真是好样的，在今天晚上告诉我，你就不在意今天还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我准备了那么久，结果…哈哈哈…你还有没有心？” 男人的声音渐渐拔高，最后一句几乎都是怒吼出来的。

心？她当然有，现在还活生生地跳动着呢。只不过，她内里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任她怎样缝补，也是无济于事。如果剖开她的心，恐怕只是一片污秽，因为她的人生就是如此。

来不及阻止，鹤年撕掉了桌上的协议，碎纸片撒了一地，就连那束朱丽叶玫瑰也被狠狠扔在地上。

一双黑色手工定制皮鞋毫不留情地踩踏在上面，一遍又一遍地碾磨，直到香槟色的地玫瑰花瓣失去了原本的光泽，蔫巴巴地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男人才放过它。

既然她都如此无情，他干嘛还要在意这些无用之物。就算价格昂贵，对他来讲，也不过是串数字而已。

男人根本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桌上的餐盘和烛台都一一被他掀翻了。

灯盏滚落到她脚边，她就好似没有察觉到一般，仿佛男人的暴怒对她没有半分影响。鹤年倚靠在大理石桌面边缘，一只手不断按着两边鼓胀的太阳穴。

过了半晌，女人的话语幽幽传来，“既然今天不想签字，那就明天吧！”

不去看他的面色，碧蘅站起身，她绕开地面那些残羹冷炙和摔碎的盘子、烛台，那束朱丽叶玫瑰也没了原先的高雅美丽，孤零零地被遗弃在角落里。

她走过一路支离破碎，孤美零落的背影消失在了鹤年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