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心思不过变幻几秒钟,马上又追了出去。
离婚,他不会允许的!
碧蘅抬步走在通往二楼的阶梯上,突然身后传来一通急速的脚步声,她正欲回头看向来人,手腕就被男人抓着。
“你放开!放手啊!” 鹤年用的劲儿太大了,她手腕上一圈红印子。
她试图掰开他扣在手腕上面的力道,但男人哪会儿放手。
他怕他手一松,她就从他面前跑掉了。
“阿蘅,咱们不离婚,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不离婚,我就放手。”
闻言,碧蘅突然笑了一下,里面夹杂着一丝嘲讽,“结婚之前,我们共同约定好的,五年之后就离婚,而且你也同意签字了。怎么…你想反悔?”
“我…但是咱们有了粥粥啊,你难道想让他从小就父母离异,没有妈妈陪伴在身边吗?粥粥最喜欢你了,他要是知道,一定会难过的。” 鹤年企图用孩子留住她,他料到她肯定会心软。
不过,女人只是犹豫了一瞬,眼神又恢复了坚定,“我还是他的妈妈,只不过不在一起生活了。他若是有事,可以随时联系我。”
“你也没有必要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因为根本就不值得!离婚,只是我的缘故而已,你根本就没做错什么,不必自责。”
“你…很好,非常优秀,应该有更好的人陪在你身边,而不是我。你不要…再这般执着了,往后的生活才值得期待,不是吗?”
碧蘅略微停顿,顷刻之间,眼神柔和下来,散发着舒缓的光彩,“我很抱歉,耽搁…你这么久,肯定给你造成了不少麻烦和困扰,我…真的…非常抱歉!”
她就如一粒尘埃,曾经在泥土里翻滚那么久,一阵风吹来,她被卷向半空,忽然空中飘来雨丝,她以为自己被冲刷得干干净净,可雨很快就停了。
他就如彩虹一般,七彩的光芒有幸照耀在她身上,给她增色不少,在这期间,他们一起领略了山河风光。可尘埃就是尘埃,哪里能与彩虹并肩同行,他们本就不同,终要分道扬镳。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她很感谢他一直这么包容,就算她经常冷面相对,他也毫不保留地奉上满心的深情。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无措。如果有一天,他变了,就如人的本性一般,她该何去何从。她不相信有人会永远地爱着她,永远…太过漫长,她不敢奢望。
她心里的疾,就像野草一般,非但没有压制其蔓延,反而随着日子的延伸,在心里根深蒂固。她厌恶温家的一切,厌恶自己那见不得光的童年,她深深地憎恨在她心底留下伤疤的人。可就算那些人在她眼前消失了,梦里的浮沉又不断提醒着她。
就如尘埃一般,她卑微至此,最后还是要坠入谷底。
她大力挣脱掉鹤年的钳制,小跑着向上爬。
男人幽深的眼底,一片浓墨翻涌着,这样的结果他显然接受不了。
他追赶上她的步伐,刹那间,她就被他困在了二楼楼梯拐角那里。
束缚住她的双臂,他强健的身躯与其紧贴,下一刻,她的唇角就被咬住了。
吮吸啃咬中,他的大掌扶着她的侧脸,就连牙齿也不小心磕在了一起。
嘴里的血腥味散开,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推开他。
碧蘅的唇被咬破了。
鹤年见状,伸出指尖,动作里带着几丝邪气,抹了抹唇上的血色。
碧蘅目光投向男人,发现他神情更加激动,眉间的煞气越积越多。
她立马转身就跑上楼,而鹤年在后面穷追不舍。
一个旋身,她就被压制在了楼梯扶手和他坚硬的胸膛之间。
还不待有什么言语,鹤年就俯下身。
他的吻,又急又热,似是要证明自己能捂热她那冰冷如石头的心。
碧蘅躲闪不及,呜咽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响起,“你…你疯了,你快住手!你真是…疯了,放…放开,你…”
闻言,鹤年掐着她的细腰,“我就是疯了,打从你说要离婚的那一刻,我就疯了。我不许,我不许!”
男人还想吻下来,但迎面而来的是她利落的一耳光。
被打得偏过头,他只愣了一下,随即湿热的吻痕落在她颈间。
又是“啪”地一耳光。鹤年这次没有停下,直直地再次覆了上去。
一而再,再而三,他的兴致丝毫不减,即使脸上巴掌印重重叠叠。
碧蘅对这无赖瞬间没了辙,急忙再次把他推出去,脚步蹬蹬地踩完最后几步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