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月胧未等林朝晖开口,便怒声喝道:“朔北王,今日本侯的女儿遭此横祸,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林朝晖起身,试图安抚:“渤州侯,莫要急躁,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金月胧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咄咄逼人:“从长计议?本侯的女儿不能白死!这&39;蛊羽&39;的木牌,便是林雪崖治下混乱,放纵恶徒的铁证!
王爷若不处置,本侯不仅不会善罢甘休,还会立即上书我东虞王,解除与朔北开放口岸的协议!到时候,朔北的损失,王爷您可要掂量掂量!”
她目光死死盯着林朝晖,语气强硬,毫无退让之意。
林朝晖听闻“蛊羽”二字,脸色骤变,宛如被一只无形的黑手拖入了幽深的泥沼。
“王爷,今日你务必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金月胧美眸圆睁,直直地射向林朝晖,声音冷冽至极。
林朝晖心中叫苦不迭,但脸上瞬间便堆砌起和煦而饱含歉意的笑容,不慌不忙地说道:“渤州侯切莫这般心急如焚,此事本王已有定夺,定会给你一个妥善处理,还你一个公道。”
他那目光看上去极为诚挚,只是此刻内心的烦躁让他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金月胧冷哼一声,“那王爷究竟如何处理?何时方能有个结果?”
林朝晖微微一蹙眉,眼中倏地闪过隐匿的不耐,稍作沉吟后,有条不紊地说道:“本王已然想好对策,不出几日,必定会给你一个皆大欢喜且令您心满意足的结果。
“渤州侯请高枕无忧,本王对此事绝无半分敷衍塞责之意。”
林朝晖的这番话语条理清晰、滴水不漏,仿若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金月胧紧紧盯着林朝晖,眼神中满是狐疑,但见林朝晖言辞恳切、信誓旦旦,且深知此时强逼恐也无果。
“好,那本侯便暂且信你这一回,若几日之后仍无结果,王爷可莫要怪我翻脸无情!”
言罢,金月胧用力一甩衣袖,转身扬长而去。
林朝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暗自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那短暂的温和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恼怒、阴狠和深深的烦躁。
他独自坐在那昏暗阴沉的书房中,脸色铁青,烛光在他脸上晃动,却映不出丝毫的暖意。
他那鹰隼般的目光,此刻更是幽深难测。“这金月胧,着实给本王添了不少麻烦。”他冷哼着,声音冷冽如寒冬的北风。
“不过,这一番告状,倒是让本王看清了许多。”林朝晖喃喃自语,声音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奈。
林雪崖天资聪颖,林朝晖便让他14岁起秘密负责丝咫的事务,从那时起,林朝晖逐渐发觉,林雪崖的出众才能,从前、现在、未来都会是他实现自身目的的有力武器。
这么多年,他也多次利用林雪崖的头脑和手段,暗中清除了一个个阻碍他权势扩张的障碍。
只是,荧惑和蛊羽的存在是极为重要而绝密,如今却泄露出去,于自己的大计而言,绝对不是好事。
想到四子林淮湫在这其中所扮演的角色,林朝晖不禁眉头紧皱。
林淮湫那头脑简单却又被权欲冲昏头脑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愈发清晰。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竟如此鲁莽行事,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林朝晖心中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物件被震得叮当作响。
他那原本整齐束在头顶的发髻,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愤怒有几缕散落下来,显得有些狼狈。
“竟生如此蠢笨!”林朝晖失望地摇头,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林淮湫的身影焚烧殆尽。
林淮湫的蠢笨,反而愈发显出林雪崖的耀眼。这让林朝晖在倚重林雪崖的同时,也无法不对他心生防备。
“哼,这老三虽能干,却也得时刻提防。”他暗自琢磨着,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发出的声响在寂静的书房中显得格外沉闷。
他原本想着,这老四,虽没什么大本事,但用来制衡老三倒是不错的棋子,他抱有一丝期望,希望林淮湫能在权力的争斗中有所成长,成为自己的助力。
然而,此次事件让他明白,林淮湫不过是个目光短浅、急功近利的愚人。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似是在嘲笑他的教子无方。林朝晖望着窗外的黑暗,心中对未来的布局又多了几分思量。
“也罢,留着这蠢货或许还有用处。”他喃喃自语,仿佛在精心布局一场残酷的权力博弈。
林朝晖决意利用林淮湫的野心勃勃,在他们兄弟之间维持争斗。如此一来,既能打压林雪崖的势力,让他不敢妄动,又能使林淮湫对自己死心塌地,唯命是从,牢牢掌控住局面。
“儿子又如何?不过都是本王手中可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他冷冷一笑,那笑容中满是冷酷无情与不择手段的狠厉。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烛光剧烈摇曳,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