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湫要人不成,反而听说甲戌辰八丙已死于非命,自己想靠此人要挟林雪崖的奸计无法得逞,心中的怨恨愈发膨胀。
他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走动,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此时,夏芷葵莲步轻移,款款而入。她那狭长的眼眸中满是算计的阴影,朱唇轻启:“笙儿,莫要这般气恼,坏了自己的身子。依我看,这恰是打压林雪崖的绝妙时机,万万不可错失。”
林淮湫猛地停下脚步,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那该死的林逸,竟如此狠绝,坏了我的计划!如今又该如何是好?”
夏芷葵微微一笑,那笑容中透着丝丝寒意,缓缓靠近林淮湫,轻声细语却又满含恶意地说道:“吾儿,本宫已有妙计。
“不妨暗中遣人去告知金月胧,添油加醋地言明皆是林雪崖治下无方,放纵手下胡作非为,才酿成这等不可饶恕的罪孽。”
林淮湫眉头紧皱,眼中满是狐疑:“此计可行?金月胧会轻信这番言辞?”
夏芷葵哼道:“你放心便是。金月胧本就因开放口岸之事对林雪崖心怀芥蒂,我们只需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些。况且,林雪崖手下出了这等祸事,他怎可能脱得了干系?”
随后,夏芷葵精心谋划,仔细地向派去的夏伯交代了如何传话。
夏伯一路跌跌撞撞,神色惊惶又神秘,匆匆赶到渤州,寻至金月胧处。
彼时,金月胧正斜倚在雕花长椅上,一身嫣红的绫罗衬得她肌肤如雪,却也透着几分冷艳与凌厉。
她蛾眉微蹙,眸光流转间尽是不耐,朱唇轻启,声音慵懒却带着寒意:“这般冒失,所为何事?”
夏伯忙不迭地跪地行礼,额上汗珠滚落,颤声道:“侯爷,王妃派小的星夜兼程密赴渤州,是有要事相禀,关乎令嫒被害之事!”
金月胧听闻,娇躯一颤,美眸瞬间睁大,厉声道:“说!”
夏伯深吸一口气,道:“侯爷可还记得蛊羽木牌上的甲戌辰八丙?此人正是杀害令嫒的凶手。”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木牌,“侯爷那木牌,是此人身份证明,而这是在蛊羽寻到的,与那凶手所遗的应该大体不差。”
金月胧一把夺过木牌,掏出另一块来,一经对比,双手微微颤抖,美目中怒火燃烧。
夏伯又道:“侯爷,这背后,皆是因着那林雪崖治下混乱,对手下毫无约束,才致使甲戌辰八丙如此肆意妄为,无法无天。
“那林雪崖平日里就肆意张狂,全然不将规矩放在眼中。小的听说,他对下属放纵不管,任由他们为非作歹。如今,竟让这等恶徒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金月胧的面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浓云。
她紧咬银牙,妩媚的面容上全是狠绝:“林雪崖,竟是他放纵恶徒害我女儿!”
夏伯继续添油加醋:“侯爷,小的所言句句属实。”
金月胧猛地起身,衣袂飘飘,却难掩周身的煞气:“若真如此,我定让他血债血偿!”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如同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夏伯见状,识趣地低下头,不敢再多言,只等着金月胧的进一步吩咐。
而此时的金月胧,心中已然掀起了一场狂风暴雨,复仇的火焰在她的眼中熊熊燃烧,那美丽而危险的面容让人望而生畏,身为渤州侯的雍容气度此刻消失无踪。
她双手攥得紧紧的,关节泛白,眼中迸射出阴狠的光芒,咬牙切齿道:“好个林雪崖,竟敢如此!”
片刻未停,金月胧风风火火地朝着朔北王都幽州而来,直奔王府。
一路上,她心中恨意翻涌,誓要让林雪崖付出惨痛代价。
来到王府,不等守卫通报,她便强行闯入林朝晖的书房。
林朝晖正于书桌前沉思,被这不请自来的金月胧惊得眉头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