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恺悌剑眉微微一挑,抬手示意:“原来是叶涵公子,不知有何赐教?”
叶毓冰悠悠地轻摇折扇,踱步向前:“东虞与渊南,向来有着深厚的渊源。如今世子掌权,倘若在贸易之事上能与我渊南多加合作,让我渊南多得几分利益,往后东虞在我渊南的庇护之下,必定能安如磐石,世子您的前程也必将繁花似锦。”
温恺悌冷哼一声,旋即背过身去,双手负于身后,声音清冷似冰:“本世子承蒙厚爱,只是东虞的贸易,自有其既定的规矩章程。
“东虞虽地狭力薄,却也有着自己的铮铮骨气与不屈尊严,断不会为了一时的安稳,而沦为渊南的附庸之邦。”
叶毓冰面色倏地一沉,“唰”地一声合拢折扇,语气森寒:“世子,莫要如此冥顽不灵,不识时务。倘若拒绝我渊南,东虞未来的日子,恐怕将会艰难困苦,举步维艰。”
温恺悌猛然转身,目光如炬,似能燃尽一切:“本世子宁愿玉石俱焚,也绝不会让东虞的土地遭受羞辱,让百姓沦为他人的奴役。请回吧!”
叶毓冰咬牙切齿,眼神中狠厉之色一闪而过:“温恺悌,你今日的这个决定,定会让你追悔莫及!我渊南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言罢,他怒甩衣袖,带着一众随从怒气冲冲地踏出世子府。
温恺悌凝视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双拳紧紧握住,目光坚定而决绝,仿若磐石。为了东虞的尊严与独立,他毫无畏惧。
而此时的朔北王宫中,烛火摇曳,朔北王林朝晖和侧妃柳氏正沉浸于巫山云雨的欢愉之中。
两人肌肤相亲,气息交融,整个寝宫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在这种爱意缠绵的氛围里,侧妃柳氏心思一转,状似无意地将话题引到了立世子之事上。
她娇声软语,把林朝晖的儿子们挨个提了一遍:“王爷,您看,长子林煦川已被废黜,如今是没了指望;三子林雪崖虽说也算有些才能,可到底无甚势力,难以撑起这世子之位;
“五子林瑾轩还尚年幼,稚嫩得很呐;次女林婉仪倒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可惜已和亲多年,加之又是女子,终究是无法继承大统。”
林朝晖闭着眼,随口应和着,仿佛只是在听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家常话。
柳氏见林朝晖没有什么明显的反感,仍是一副看不透摸不透的样子,还和她笑谈着,便揣度他心情不错,胆子愈发大了起来。
她娇嗔着继续说道:“王爷,妾身觉得这四子林淮湫倒是不错。
“他又是嫡子,身份尊贵,其母妃夏芷葵又是王妃,家族财力雄厚,能为王爷您的治理提供有力支撑,而且对王爷您忠心耿耿,在妾身看来,他是这些儿子中最合适的世子人选。”
林朝晖的面色在听闻那番话语的瞬间,陡然阴沉下来,犹如乌云密布。
他冷笑一声,眼中迸射出令人胆寒的光,猛地翻身,捏住了柳氏的脖子,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
柳氏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林朝晖冷笑道:“贱人,本王知你与王妃关系匪浅,可这是朝廷大事,岂容你这妇人随意置喙!无需你这妇人之见来教本王做事,摆正自己的位置!”
柳氏被吓得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跪地哭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妾身再也不敢了!”
林朝晖满脸怒容,挥手让家老进来,冷冷地说道:“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带下去,面壁思过三天,罚抄女德经一百遍,杖责三十!”
家老赶忙应是,带着哭哭啼啼的柳氏离开了寝宫。
寝宫内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喧闹从未发生过,只剩下林朝晖独自坐在床上,脸色阴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家老又进来了,向他报告说三公子林雪崖有事求见,他心中正因柳氏的话不快,此刻眼中多了一丝期许,便挥手让家老带林雪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