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林雪崖来此,荧惑始终充满了温暖、和谐、相互关心的氛围。
孤儿们不再感到孤独无助,他们心中笃定,这里就是他们的温暖港湾,而林雪崖就是他们此生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家人,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幽栖。
幽栖已然十五岁,眼见着即将迎来肄业考核。这几日,他的心中满是忧虑,听闻肄业之后,自己将要转去蛊羽,离开如今所在的荧惑。
而那蛊羽,位于遥远的朔北之北腹地深处,其中皆是十六至十八岁的少年。
一想到此,他便不由得担忧,今后是否还有机会见到林雪崖。
那个在他成长道路上如明灯般指引他的人,他实在难以割舍。
除此之外,三年前夙家那场惨祸,一直如阴云般笼罩在他心间。
皇城中的布告上公示,夙家犯了死罪,家人尽皆被杀,可他深知夙家世代忠诚,爹爹、爷爷和娘亲皆是无辜。
他在荧惑努力成长进步,便是决心将来有一日能够查清真相,挽回夙家世代大祭司的忠诚之名,定要为爹爹和爷爷娘亲讨回公道。
夜深人静,幽栖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的冷月,思绪纷纷。
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定要达成心中所愿。
与此同时,在朔北王宫中,朔北王林朝晖正神色凝重地与大臣们议事。
“此次婳儿的夫君、东虞王温自华之子温恺悌被立为世子,于我们朔北而言,实乃重大契机。”
林朝晖端坐在王座之上,目光坚定如炬,直直扫向殿下的大臣们,“东虞与朔北之联系,务必进一步巩固与加强。本王欲遣一人前去出使东虞,你们有何见解?”
符离侯纪洵美趋前一步,声音恭谨:“王爷,臣以为,三公子与二公主自幼相伴长大,同受一母养育之恩,情分甚笃。且三公子常年在外闯荡,对诸事知晓颇多,实为出使东虞的不二人选。”
林朝晖微微颔首,神色间有几分认可:“不错,逸儿行事,本王向来放心。只是此次出使,责任重大,万不可有丝毫差错。”
这时,玄菟侯白清涟眉头紧锁,面上忧虑重重,缓缓说道:“王爷,虽说温恺悌成为世子于我朔北有益,然其中或许暗藏变数。旁的势力,难保不会对我们与东虞之联盟心生妒意,从中作梗加以阻拦。”
林朝晖听闻,陷入片刻沉思,而后长叹一声道:“此乃本王所忧之事。故而,逸儿此番出使,既要与东虞王室情谊更笃,亦要留神各方动向,速速回传消息。”
殿中气氛一时凝重如霜,只余烛火在风中摇曳。
而东虞的天际,此刻阴云密布,沉沉如铅,似有一场狂暴的风雨即将汹汹而至。
温恺悌新登世子之位,那身华美的锦缎衣衫,愈发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然而他的眸中,却始终笼着一层怎么也化不开的浓浓忧虑。
世子府那朱红的大门,在沉重的“吱呀”声中缓缓开启,渊南王叶晨昊的二儿子叶涵,字毓冰,领着一群随从迈步而入。
叶毓冰身着一袭锦绣长衫,手中轻摇着折扇,嘴角似有若无地挂着一抹笑意,可那眼神里,却分明透露出精明与算计,犹如暗处潜伏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
叶毓冰拱手作揖,语调看似客气,实则暗藏玄机:“恭喜世子,荣登高位。今次前来,乃是受父王所托,欲与世子商议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