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三郎寻思:虽说不知日后,云府会为什么被抄家问斩,但眼前之人,他确实得珍惜了。
想到此,他看媳妇儿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关彻与怜惜。
似是有所感觉,三郎媳妇儿顾氏扭头,正好瞧见,夫君看自己的眼神,与往日不同,竟是从未有过的含情脉脉。羞得她赶紧别过头去,可还是脸红耳热滴。
“这就是你大兄家的两个孩儿,正方,正林。”老太太指着两个长相极相似的男孩,与云氏介绍道。
两男孩身形修长,长相清秀,可眼神迷蒙,面容略显呆滞,与清俊帅气的面容很违和。
莳花心声:哦,这就是我那两表哥呀,他们都缺了一魄,在原书中,这俩小可怜也没能幸免,也被以谋逆罪处斩。
正方正林是双生子,他们娘生产时,遭遇难产,好不容易保下来,却双双的,神智不全。
他们母亲也伤了身子,未再受孕。云家大郎念妻恩,不忍伤她心,一直未纳妾。
此时两兄弟似乎也听到莳花心声,一齐转头,四只眼睛齐刷刷看向襁褓中的莳花。
云氏瞧出两侄儿看莳花时,迷蒙眼睛闪过一丝灵光。虽然那抹灵光一闪即逝,在云氏看来,那却是希望。
想来,当年就因为她鬼迷心窍,非要嫁给夏侯文渊,把全家人给气得,彼时大嫂子正怀着身孕,想必那时,两孩子的病根便种上了。
说起来,她是有些责任哒。
莳花有大本事,她能看出两侄缺一魄,想必,是有办法的。若可以,她的心下,会好受些。
许是母女连心,莳花安慰的心声响起:娘亲,你别自责,花花帮他们。
云氏抱起莳花,走向两孩子,而两孩子,竟也微笑着走向莳花。
这一举动,竟把云大嫂激动得有些泪目。
十九岁了,两儿子,是头一次有这种表现,她怎么能下高兴。
“正方,正林,这是小表妹莳花,来,见见。”
在云氏介绍莳花时,莳花嘴里依呀着婴语,那婴语,得有十级水平的,才听得懂。
依呀几声后,莳花额上的青莲灵境,微不可察的逸出两缕灵气,直飘入两孩子的眉心。
虽是两缕灵气,但对两子来说,已足够他们,养出缺失的那一魄来。
才没多会儿,两子迷蒙的眼睛,终年不散的雾气,似乎在散开,变浅,逐渐清明。
“妹……美……美……”
“妹……美……美……”
两子拍着手,开心的喊妹妹,许是从未开过口,声带干涩,两子的咬字,很不清晰。
但听在云家人的耳里,却是炸雷般的喜事,云大嫂子更甚,激动的晃着两子的胳膊,“正儿,林儿,你们,你们,好了。”
“娘……且……祖……母……”
“娘……且……祖……母……”
两子似用尽全身气力,一字一句。
“好好好,今天真是好日子,你,你们,都回来,都好……”
云老太太抹着眼泪,她的两孙子,终于好了。
“啥事这么高兴呀?”
云太傅和云家大郎,前后脚进的屋,云太傅虽年老,声音却是中气不足。
他早知今日女儿归宁,却想不到春晖堂里,如此这般的喜庆。
“老爷,方儿和林儿,开口,说话了。”
“真的?!”
“真的?!”
云太傅与云大郎,异口同声。
云家这一代,人丁不兴。大郎家生了两子,却是残缺不全,二郎家无子,三郎家生了一个女儿,但瞧着三郎对媳妇儿的冷淡劲,要再生,难了。
偏偏云家的男人都怪僻,在这可三妻四妾的年代,竟都无纳妾之心。兴许也是这种环境影响,云氏对夏侯文渊在外养外室,是万万不能接受滴。
所以,这两傻儿,是云家这一代唯二的男孙。本已对他们不作甚么指望,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便好。
没成想,到今日竟开口说话了,且瞧那清亮灵动的眼眸,恢复至正常,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天降的喜事,能不高兴吗!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云家大郎云先熙,怎么说他也是当年的状元郎,才冠天下,可所生的儿子,却是个残智不全的,这搁谁身上都难接受。
“父……父……亲……亲……”
“父……父……亲……亲……”
两子使着浑身的劲,叫着父亲。
“哎!!哎!!”
云先熙两眼含泪,应的异常响亮。这迟到的“父亲”两个字,虽然说得磕磕绊绊,结结巴巴,但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比那天籁之音还好听。
一家四口,紧紧拥抱在一起,大郎只觉得此一刻,无比的满足。
少顷,云太傅才道:“熙儿,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