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哎哟……”
院中,产房里,正传来一阵阵女人痛苦的呻吟。几个丫鬟,端着锃亮的铜盆出出进进。
她们端进的,是一盆盆冒着热气的热水,端出来的,则是染着血色的残水。
夏侯文渊焦急的捶着手,在院子中踱来踱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哇……”一声婴啼,让夏侯文渊止住了脚步,可他脖颈处,却诡异的,“悠”的凉了一下。
“哥,生了生了,果然,是个女娃娃。”
一位着翠绿色锦裙的妙龄女子,奔出产房与夏侯文渊报喜。产房里,女人痛苦的呻吟停止了,随后而来的,是一阵嘹亮的婴儿啼哭声。
喊“哥”的妙龄少女,是夏侯文渊的胞妹夏侯文燕。夏侯老太太极重视这一胎,母女俩都寻了个借口,亲自到小院来照看。
方才,侯府中出了点意外,夏侯老夫人临时,被耳报神请回去收拾意外,便只留了女儿夏侯文燕,贴身照看陆梅梅产女。
“太好了太好了,侯府要更兴旺了。”夏侯文渊激动高兴得,竟有些老泪纵横。
他抬脚正要往产房内去,他要亲手抱抱那小福星。
“咣--”
一声巨响后,一道惊雷,一路闪电带火花,直直的劈向在了刚抬脚的他身上。
顿时,夏侯文渊身上,冒起了一股白烟,身子也抖动得像群魔乱舞。
良久,白烟散去,夏侯文渊的帽子,被劈了个稀巴烂,连头发,都劈得直愣愣的倒竖起来。一张帅得掉渣的脸庞,也被雷轰的乌漆麻黑,没有帅,只有渣,眼睛鼻子嘴巴,哪儿哪儿都分不清楚。
一身华贵的锦缎袍子,也被轰成丝丝褴褛,随着微风吹动,欢快的飘呀飘。
夏侯文燕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亚麻呆住了,她紧悟着嘴巴,不敢动一动,生怕再劈一下,连累到自己。
懵逼夏侯文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我是谁?我在哪儿?怎么回事?
他一下就甩出灵魂三问,可惜无人答他。
还不待他去思考,注意力便被一阵嘈杂声,给吸引了。
“看,我就说是甜水巷方向吧,果不其然。”一道陌生的男声,传了过来,那声音,还带着盖不住的得意。
“哟,还真是有人被雷劈了。也不知道是做了啥亏心事,这大晴天的,这大霹雳。”
“这么大的霹雳也没被劈死,这人的命是有多贱。”
“我瞧着,这也不像坏人嘛,咋就被劈了?老天爷不会搞错了吧?”
“快拉倒吧,你错了老天爷都不会错。人不可貌相,保不齐越是人模狗样的,越憋着大坏呢!”
“有道理,这满院的人和物,旁的不劈,独独劈了这一人。”
没一会儿,吃瓜群众们,便赶到了甜水巷,开始吃上了瓜。
“咦,这,这人,似乎是礼部的员外郎,忠义侯府的夏侯侯爷,他怎么会在这儿?还被雷劈了?”
虽然夏侯文渊被劈得乌漆麻黑,面目全非,可还是有吃瓜群众,认出了他。
“哎,不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夏侯侯爷,怎会被雷劈,且他不在侯府,怎会在此?”
“额……,我也,不确定,这脸黑碳头似的。”
得知被劈之人,可能是忠义侯,吃瓜群众们更兴奋了。
哈哈,这瓜保熟,还挺甜。
人群中,有一位夏侯文渊的熟面孔,严大人。
严大人,是夏侯文渊的同僚,也是竞争对手兼对头,他是个喜看热闹的主。
这天他正准备回家,却遇到了火花带闪电的罕见惊天劈雷,好奇心驱使下,便来凑这个热闹,想看看被劈的倒霉蛋是谁,回家也好跟小妾们侃侃。
他瞅来瞅去,哟嗬,这倒霉蛋,居然极眼熟。
夏侯文渊也瞧见了人群中的严大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也幸得他那脸,被轰得漆黑,倒掩盖了那猪肝色。
特喵的,这姓严的,平日里就跟他不对付,他这囧样,若是被那大喇叭认出来,只怕明天,整个京城都知道了。
“来人,快来人,快把这些人,都给我轰出去。”
夏侯文渊气急,忙唤人来赶人。
他喵的,明明门是关着的,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咳咳……
他唯恐声音被人认出,一直夹着嗓子在说话,现下,他的嗓子都夹冒烟了。
很快,几个小厮便应声上来,拿了几条木棍,把吃瓜的人往外赶。
那大门本是关着的,方才侯府来人通报,道是侯府出了事。因着是云氏闹起来的,恐傍人压不住,自己又走不开,这才让夏侯老太太,带着人回去扑火。
想是走得急了,那大门竟未关严,这才让吃瓜群众给闯进来了。
“还愣着干嘛,快关门,关门。”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