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
赵嬷嬷管理了一下面表情,调出一个“热情火辣”的微笑。
“话可不是这么说滴。这恶妇,都要谋害小小姐了,还不是大事儿?幸得小小姐是千金贵人之躯,上天护佑,这才留下命来。
小小姐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她竟敢下得这狠手,若无人在背后收买指使,纵是借她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
退一万步来讲,堂堂侯府,竟被歹人登堂入室的谋杀小主子,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得好好审审,瞧瞧到底是何人,敢买凶杀人。
当然,小姐(云氏)是讲道理的,不会冤枉了一个好人,当然了,也不会绕过一个歹人。哎哟,瞧老奴这脑子。”
赵嬷嬷猛拍了一下自己个脑门,作晃然状,“既涉嫌谋害,还是报官了的好,老夫人,夫人,老奴这就押上这恶妇,到京兆尹处报官。”
云氏抱着夏侯莳花,漠然的看着这一幕,不多一句废话,一切交给赵嬷嬷发挥。
赵嬷嬷见自家小姐,不似往日那般无脑的维护夏侯老太太,不经意间,还与她投了个赞许的目光。
赵嬷嬷心下暗喜,没了顾虑,她便大步上前,扯上稳婆的胳膊,就要往京兆尹处去。
宋嬷嬷本被藏赵嬷嬷一顿抢白,已噎得说不出话来。此时见赵嬷嬷扯着人便走,急忙上前,想按住她。
赵嬷嬷是云氏乳娘,在侯府,颇有些势,这稳婆若是被带到京兆尹处,一番严刑拷问下来,保证啥秘密都给倒出来。
夏侯莳花:哇哦,赵嬷嬷可真彪悍,不过,我好喜欢。可惜了这样的忠仆,最后却是被渣爹买凶,在府外给嘎了。
云氏抱夏侯莳花襁褓的手紧了紧,心更沉了。赵嬷嬷,可是把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的待。
夏侯老太太瞧着场面渐渐失控,都要报官了。她偷偷觑了云氏一眼,见云氏默不作声,眼神中,似乎还默许了赵嬷嬷的举动。
云氏的反常,倒未让她生疑,她只当她是生产累傻了。
可这官,却报不得,想到此,她把手上的拐扙重重的杵了杵,发出沉闷巨大的声响。
“好啦好啦,都别吵吵了。这不是没事了嘛。打也打了,审也审了,就这样吧!为这点事就去报官,也不怕失了侯府的体面。俞嬷嬷,把这稳婆暂时收了,待文渊回来,再做处置。”
夏侯文渊这几日以公务繁忙为由,吃住都在衙上,已数日未曾归府。
他是侯府的主人,由他处置,似乎没毛病。
俞嬷嬷听到主子发话了,急忙把稳婆给抢过去,那稳婆,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云氏听得夏侯老夫人的这番话,便知这事儿,与荣禧堂脱不了干系,但她知道,再闹下去,她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眼下她刚刚得窥黑暗冰山一角,不宜逞勇,还是先稳住,徐徐图之为好。
云氏一直被夏侯一家pua,再加上自己被恋爱脑主宰,从不疑有诈。
此时听得女儿心声,智商迅速上线。
“如此,便由婆母做主。”云氏带着温和的笑,咬着牙应了一句。
夏侯老太太见控制住了场面,云氏对此也未曾反对,心下甚是满意。
她瞟了云氏一眼,抽了抽嘴角,“韵娘方生产完,得好好歇歇,府中之事,便先放着,由老身代管,你把身子养好了再说。赵嬷嬷,翠芝,你们几个,好生伺候着。”
夏侯老太太,两嘴皮儿一碰,便收了云氏的管家之权。
“是,谢婆母怜惜,韵娘无异议。”云氏还是温和的答道。
夏侯老太太见状,“嗯”了一声,便高傲的起身,在一大群奴仆的簇拥下,离开了云氏的寝房。
对夏侯莳花这个孙女,她从进门到出门,连看都没看一眼。
夏侯莳花倒不稀罕老虔婆瞧她,但她的话,倒提醒了夏侯莳花。
对了,来了这么久,光顾着看戏了,她还没给她渣爹,送个见面礼呐。
哼,这个老虔婆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与我那渣爹,明明就在甜水巷的一处院子等外室产女,还撒谎他在衙上忙公务,忙个狗屁的公务。
至于你,也是得了这边的耳报神,才急急的赶回来稳住哒。
夏侯莳花在心里默默吐槽着,那两小肥手却没闲着。
她暗暗调动周身灵气,把几个小嫩指头捏吧捏吧,就捏了个诀。
还好,这会子吸呐的这点灵气,虽说少,却也勉强够她使个术。
一切就绪,她咿依呀呀的,把小嫩指头,往天空一指。
顿时,一股至纯至净的灵气,冲屋而出,直冲云霄。
“咣--”
一声巨响,一道惊天暴雷,华丽丽的就从晴空上砸了下来。
那道炸雷带着火花闪电,如有导航精确制导一般,准确无误的砸向了东城甜水巷的某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