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前途啊!
所以说,事可以不干,但姿态必须摆足!
朱庆武横着眼睛看着在场三十几人放声痛哭,一张严肃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尴尬的笑意。只见‘狮驼岭’的南山大王哭得最凶,鼻涕眼泪一大把,一边哭一边用袖子抹。
‘高老庄’的天棚大将军是干嚎,声音数他高,但一滴眼泪都没有。‘流沙河’的卷帘公子赤裸着上身,上面纹着俩皮皮虾玩球,腰间还挂着一把斧子。只见他眼圈红红的,冷着脸,不作声。
‘糊涂山’的钱寨主则是用袖子蒙着脸,哭的前仰后合,声音抑扬顿挫,忽高忽低,哭的比唱的都好听。
至于说‘五指山’的孙寨主?这哥们最逗!趴着身子,撅着屁股,一边哭一边用巴掌拍地,声音拉的老长,不像哭丧,倒像唱戏。
哭,绝对是门学问,不但要分场合,还要分对象。
兄弟的老婆死了,兄弟在一边默默流泪,你嚎啕大哭?那不合适,容易让人误会。邻居孩子被狼叼走了,你要是比他爹哭的还厉害,也不太合适。
要说这天下间谁对哭的运用最为炉火纯青?那当属业州太守孙传业孙大人了!这老家伙可真是刷新朱庆武的下限,基本上想怎么哭就怎么哭,眼泪说有就有。他能哭到什么程度?基本上就是眼泪一出,不多不少恰到好处,既能让人感到他的诚意,也不会让人误会。
眼见招安大会成了哭丧大会,朱庆武无奈的摆了摆手,硬生生把双眼憋红后,努着鼻子略带哭腔的说道:“众位兄弟,我家老爷子刚刚入土,为兄实是悲痛莫名。待家父头七过后,在商讨招安事宜。”
说罢,朱庆武还眨了眨眼,想弄两滴眼泪出来,但很可惜,最近天热,朱庆武比较干燥,硬挤都挤不出来。无奈之下,朱庆武只能掩面离去。
众人一看盟主都走了,原本哀嚎震天的‘聚义厅’瞬间戛然而止,变得静悄悄的,落针可闻。但就在此时,还有一个人在哭。
只见,是李克用那憨货!大家都哭的时候你他妈不哭,等大家都演完戏了,你又来劲了?瞧着朱庆武已经走远,在场山匪头目齐刷刷的望了一眼哭泣的李克用。
那眼神与表情,基本上就是赤裸裸的写着两个大字: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