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你已入皇家,当以皇家为重。”清和无奈。
“清和哥哥,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对皇家而言,都是锦上添花,是他们帝国版图上一颗棋子,或重要,或不重要,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思想,我也想当个能做主自己人生的人。”
清月此时擦干了眼泪,继续说,“我之所以不愿意嫁给凌世坤,一是因为凌霄父子弑兄夺位、罔顾人伦,二是因为凌世坤从来不尊重我,在他眼里我就是能让他面上有光的花瓶,是个摆设,所以从情感上讲,我是千万个不愿嫁于他。后来遇到了林谦,我认为他尊重我,爱怜我,但是细想在他身边多年的陪伴,对他我了解的竟然这般匮乏。”
“不管怎样,一国君主,同意自己的皇后带着皇子在异国求学,这已经是很多帝王中为数不多的开明了。”清和说道。
清月默然,她内心很矛盾,一方面,她感激林谦对她的从凌霄父子手中逃脱,另一方面,她又对林谦对自己隐瞒清歌之事耿耿于怀。她觉得既已结发为夫妻,当恩爱两不疑,但林谦为何一边宠爱她,一边又隐瞒她,她对自己的丈夫,虢国君主,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恐惧,这恐惧,源自未知,又表于无形。
到了深夜,清月已经不知清和何时离开的,只是听到了外面更深时漏,又是一夜无眠。
翌日,民间论坛如期举行,各国文坛巨擘齐聚蔚国京师,皇帝好文,引以为一大盛事。儒、道、法、兵、纵横,各家学说百花争艳、百鸟争鸣,一时间,诸子百家思想碰撞达到顶峰。
清月抱着三一每日听一鸿儒讲课,因带着孩子,在众人之中最是与众不同。三一表现出超乎他这个年龄段的成熟,安安静静地听每一个夫子的讲授。
成国大儒张道子此时正在跟一众学子分享自己对知和行的看法,张道子言:“我们大到国家,小至每个人,做事之前要三思后行。一定要有切实可行的方案提出后方能见机行事。”
“夫子,我觉得您说的不对,”三一奶呼呼的声音突然想起,清月想捂已经来不及了,“夫子,小花经常抢我的糖人吃,我如果每次都去想怎么抢回来,等我想完了,小花把我的糖人都吃完啦。”三一奶声奶气得声音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哪里的顽童,怎得能将我治国大论等同于无知孩童间打闹玩耍?”张道子显然有些生气了。
清月见张道子有些生气,赶紧起身致歉:“稚子无知,请夫子见谅。”
“哼,真搞不懂你们这蔚国是什么规矩,女子、小人皆登大雅之堂,真真乃是跳梁小丑。”张道子嗤之以鼻。
清月听到张道子出言不逊,略略整理了一下仪容,缓缓站起来说:“皇帝广开言路,海纳百川、诸子争鸣,乃是民间盛事,既是民间盛事,自然包括老弱妇孺;且若真是真知灼见,自然经得起推敲讨论,岂有连妇孺皆知的道理都说不通之缘故?”
清月之言镇住了大部分人,很多人窃窃私语,已经有部分人觉得清月言之有理。
“说的对啊,既是真知,为何连一幼童问题都解决不了?”
“张夫子说的对,我们这学术清高之地,岂是目光短浅妇孺所能懂的了的?”
张道子看场面有些失控,不禁质疑道:“哦?既然这位娘子有不同见解,不妨说出来,让老夫等也了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