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临，清和才匆匆赶到客栈，此时三一已经香甜的进入了梦乡。清和看着熟睡的三一，非常爱怜，眼中一片喜爱。

清月抬眼示意清和去外面小叙，清和跟她走到外厅，因为整个客栈被碧静包下了，所以店小二都回去休息了，店里只有清和清月兄妹二人。

二人沉默许久，终究是清月打破了安静，“清和哥哥，你在蔚国过得好么？”

“呵呵，月妹妹，如你所见，我过得还算可以，当今圣上喜好雅乐，我的俸禄还算可以。”清和尽管波澜不惊，仍掩盖不住眼中的落寞。

“我如今再拜入云野山庄万卷书院南山夫子门下学习经史子集，此次来京是参加民间论坛。”清月说些近况。

“圣上给我的书信我收到了，让我照顾你二人，所以我让碧静安排的。”清和言道。

“你，你是不是知道清歌……”清月欲言又止。

“是，我早就知道了，清歌对不起你，她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她有如今之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清和顿了顿，“月妹妹，看在我们同窗多年份上，原谅清歌吧。”清和声音越来越小。

“清和哥哥，清歌已死，一切尘归尘，土归土，我不会怪她，你要振作，不要在回忆中生活了。”清月安慰道。

“我当然知道，人要向前看，只是劝人容易劝已难，每每弹起琴，想起我们在万壑松院的日子，想起在蒙庄镇，就像刀剜在心上，钝钝的，剜不出血，只是有痕。”清和静静地说着，灵魂仿佛被剥离，“曾经我一直隐隐觉得，她心甘情愿入宫嫁给凌霄，是为了某人，但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圣上。”

“清和哥哥，是不是林谦从始至终都知道，他利用了清歌对他的感情，让她背叛了她的父亲，她的家族。”清月眼睛已经一片模糊，压抑在内心多日的困惑终于说了出来。

“清月，你别激动，圣上贵为天子，天子有自己的无奈和身不由己。”清和赶紧安慰清月。

“身不由己，那我呢？你呢？”清月此刻泪如雨下，“你现在还在蔚国给他当内应，每天过着双面生活，对着一张八九分似清歌的脸回忆过去，而清歌，为了他的大业，赌上了自己的家族，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而我的用途，应该是凤尾香传人，让他的父王把王位传与他，做个贤淑温顺的棋子，再生两个小棋子吗？”清月控制不住，嚎啕大哭。

清和揽住清月的肩膀轻轻拍打她的肩膀，清月眼泪决堤一样，梨花带雨。

清和无言，因为清月说的是真相。他也明白了当初只跟在他和清歌身后的小师妹长大了，悟出了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更多的，是对命运深深的无力感。

“月儿，皇家哪有什么真情可言，你既已嫁于他，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师兄既已选择了他，也要忠君之事。”清和叹气。

“不，我偏不，我感激他曾经救我于危难之中，把我从凌霄凌世坤手中解救出来，但是我不能容忍他对我的利用和欺骗，他完全可以让我配合他演一出戏，但是不能欺骗我感情，天家没有爱情，但是我清月，想要寻得的夫君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