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叶王氏突然打横冲出来，张开双臂，护着那野山羊，大声对叶张氏吼道：“我已经离开叶家了，你滚！”

看到一向懦弱的大儿媳突然硬气起来，叶张氏的震惊比之前尤甚！顿了一顿，叶张氏冲着就是一耳光：“叶王氏，你胆子大了啊，敢反抗！”

“啪”，叶王氏脸被打歪了，叶张氏驾轻就熟，打完之后，又去扯叶王氏的头发，叶王氏战斗力不行，惨叫起来：“哎哟……”

叶青鸢火了，冲过去挥起棍子猛打叶张氏：“滚！你才不是我奶奶！”

棍棒雨点似的落在叶张氏背上，疼得叶张氏不由自主放开了叶王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大哭起来：“孙女打奶奶啦！倒反天罡啦！”

“倒你个头，倒夜香就有你的份！”叶青鸢一把抓住叶张氏衣领，凭着神力直接把叶张氏扔出门外，关上门，任由她在外面哭叫呼号。

“老太婆要死了啊！”

“夭寿啊，我这老太婆好可怜啊，病得要死了一口肉吃不着啊！”

叶张氏也是张口就来，她中气极好，闹了一柱香还没消停，恰好村子里唯一的屠夫胡屠户来了，他是被叶青鸢请来帮忙处理那头野羊的。叶张氏直挺挺地打横躺在门口，不让他过去，胡屠户只得喊：“楚三！楚三！怎么回事啊？你惹的麻烦，自己处理好，不然我要回去啦！”

叶家跟迟秀才是亲家，胡屠户才不愿意得罪她。

叶青鸢“啪”的一开门，厌恶地看着叶张氏：“你闹够了没有？丢不丢脸啊？”

叶张氏从地上爬着坐起来，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丢脸？有你这不孝孙女丢脸么？你看看你那张丑脸！爷爷奶奶好心好意给你找了个好人家嫁掉，你找到些什么好吃的，都不给爷爷奶奶……”

一张嘴颠倒黑白，气得叶青鸢要死。

还好，她有个特点，越是生气，越是冷静，手里一扬，拿出字据：“什么爷爷奶奶？明明签下文书两家再无瓜葛了，见到我才有点好东西，就来碰瓷刮肉的？”

不过，叶张氏一介泼妇，又岂是那种被两张文书束缚住的人？舔着脸说：“我又不认得字！”

叶青鸢懒得跟她发癫，说：“好，你不认得字，那认得我拳头吗？我能到山里打死一头野羊，你猜我拳头落你身上会怎样？”

她撸起袖子，在叶张氏面前晃了晃自己的拳头。

这段日子她能吃能喝能干活，虽说还是细胳膊细腿，身上已经长出了血肉。肌肉紧致，充满力量，拳头挥舞，隐约带风。刚才用棍子是留了力气的，这会儿，她的拳风带起了叶张氏额前碎发，叶张氏的眼底终于多了一丝恐惧。

她赌叶青鸢不会真动手，拿不到羊，她没办法跟宝贝金孙交代。当叶青鸢拳头来到面前时，惜命的叶张氏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胡屠户当即绕过她，进了院子，取出屠刀刷刷磨刀，在月明和楚攸行帮忙下，准备处理那野羊。想到炖羊肉那香喷喷的滋味，叶张氏吞了口口水，饥火烧坏了她的理智，她不管不顾冲了进去，“给我，给我！”

胡屠户拎着一条刚卸下来的羊腿，被她一拦，脑子一抽，还真的递过去了：“给。”

叶青鸢大步流星：“不行！”

劈手夺过已经被叶张氏搂在怀里的羊腿，另一只手抓住她，把她原地抡了个圈，甩了出去：“滚！”

叶张氏被她扔出了门，摔在门外牛叔家的大草堆上，嗷嗷大叫。

叶青鸢气坏了，冲出去，押起叶张氏，飞奔到叶家。

叶家，叶伟正坐在门槛上，跟一群村子里的老男人们摆龙门阵：“孙女婿考中秀才之后，也就轮到一言了。我们叶家啊，可算能够回到当年先祖广梧郡叶惊鸿大人那时的耕读坦途……”

叶家祖上也曾经阔过，也数不清哪一辈了，出了个知府，名叫叶惊鸿。记在家谱中，叶家族人逢年过节必定三牲酒礼供奉，叶伟这家是他的直系，更是整日挂在嘴边。

叶青鸢看到他那清高模样，再看看旁边叶张氏眼泪鼻涕横流，满嘴污言秽语喋喋不休的，她一腔怒火，全转移到叶伟身上。一脚把一坨新鲜牛粪踢向叶伟。

牛粪划了个弧圈，正正落在叶伟头顶，吧唧，屎花四溅。老男人们四散奔逃，叶伟蒙了一脑袋米田共，臭烘烘黑乎乎的站在原地！他目瞪口呆，只来得及下意识地捂紧了口鼻！

叶青鸢大声道：“堂堂七尺男儿，为了馋我一只野山羊，撺掇着六十多的老婆去撒泼。自己在这儿摆龙门阵等吃喝！叶伟，你还是男人吗？”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引经据典地喷了叶伟十几分钟。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来凑热闹的。

“什么情况啊？孙女气到请爷爷吃屎？”

“我知道，我知道，青鸢上山套了只羊，惹得叶家犯了红眼病，上门抢去了。”

“呜哇，还是不是人。难不成是真见不得孙女好？连口肉都不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