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蠹母树淡淡一笑道:“邪祟这个词,从你们这‘作恶多端’的疽骨宗之人的嘴里说出,可是有些引人发笑。”
霍元嘉笑道:“我们疽骨宗行事,大多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是为善还是为恶……”
“不得已而为恶和有意而为恶,不都是为恶吗?怎么,你们疽骨宗不得已为恶,还比我有意为恶的结果好些?”人蠹母树挖苦道。
“小李,和祂废什么话!”万广冷冷地看着人蠹母树道:“不管为善还是为恶,今日你都难逃一死!”
小李?越成闲看向霍元嘉,他的姓名也是假的吗?
人蠹母树耸了耸肩,道:“你有这样的豪言壮志我很欣赏,但是很可惜,我今天可没兴趣跟你胡闹。若是你想送死,还是另外挑个日子吧。”
说着,人蠹母树便欲踏进那裂缝之中。
“小李!”
万广低喝道,霍元嘉应着,随即手中一道白光闪过,人蠹母树开的裂缝便被那道白光封住。
人蠹母树眉头微微一皱:“封银杵?”
“那是什么?”越成闲疑惑道。
霍元嘉收起手上那根杵,微微一笑道:“人蠹母树可以在有人蠹树的地方自由移动,这封银杵能封住祂的后路。”
“看来,为了对付我,你们花了不少功夫嘛。”
人蠹母树掉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万广。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陪你们玩玩吧。”
人蠹母树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霍元嘉的咽喉,猛地用力,霍元嘉便身首异处。
“元……”
越成闲惊呼出声,不过一个照面的时间,霍元嘉便没了呼吸。
可下一秒,霍元嘉的身体又缓缓从地上站立起来。他右手捧着脑袋,接到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从扳指中掏出几张符纸在脖子周围贴了一圈。试探性地晃了晃脑袋后,发现已经连接稳固了。
人蠹母树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淡的表情:“早听闻疽骨宗有个叫李莫笑的奇人,能断首而不死,今日可算是见到了。”
李莫笑?这便是霍元嘉的本名吗?
“你下手也太狠了,”李莫笑扭了扭脑袋,“要不是我有些手段,怕是……”
李莫笑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数不清的细小树枝从他贴符的脖颈处不断冒出,直至将他脑袋的位置占据。
李莫笑的脑袋被树枝顶到了地上,像皮球一样,“咕噜噜”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又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发生得太快,越成闲还没有反应过来。
人蠹母树捂嘴笑道:“我的指甲里,有人蠹树的种子,碰到血液就会生根,碰到真气就会生长。”
“他接头的时候,用了符纸,真气难免流窜,所以催生了这些人蠹树的种子。”
“哟,”李莫笑的脑袋神情懊恼,“在指甲里藏人蠹树的种子,你可真够阴毒的。”
“与其骂我阴毒,倒不如关心关心你的身体吧。”人蠹母树冷笑道:“不出半个时辰,你的身体怕是就要彻底变成人蠹树的养料了。”
人蠹树生长极快,不过是几息的时间,李莫笑的身上便全都是枝桠了。
万广将揪住李莫笑的耳朵,一把从地上拎起:“小李,你准备闹到什么时候?”
“知道了知道了,堂主,快放手!”
李莫笑耳朵通红,嘴里叽里咕噜念了一通后,他的的身体中竟然钻出了数不清的形态各异的虫子。
“修蛊者!”
越成闲看见那些疯狂啃食着人蠹树的虫子,立马联想到了修蛊者。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李莫笑断头还能接上,他是修蛊者,身体本身就是蛊虫。
“越公子竟然连修蛊者都知道,还真是见多识广啊。”
万广已经将李莫笑的脑袋安上了他的身体,李莫笑活动着脑袋,从脖子贴符的地方又拽出一根沾血的树枝,连带着自己的一根骨头一起拽了出来。
“该死,你这人蠹树怎么在我的骨头上扎了根?”
李莫笑咒骂着,硬生生将那根树枝拔了下来,然后又把骨头塞回了自己的身体。与其说是李莫笑将骨头塞进自己的身体的,不如说是那根骨头自己爬进去的。
因为李莫笑塞进去之前,越成闲发誓自己看到了那根骨头上长出了无数只白色的小脚。
“你是修蛊者?”
人蠹母树神情严肃了起来。对于祂来说,修蛊者是最头疼的。一是自己的攻击不会起效果;二是倘若他发现了自己的弱点,用蛊虫去攻击那里……
人蠹母树不经意间看向村口的人蠹树。
“怎么,怕了?”李莫笑又从胸膛抽出一根树枝。
越成闲和刘长庚早就拉开了距离,静观其变。
“这疽骨宗里,怎么还有修蛊者?”
刘长庚猜测道:“八成是夺了哪个修蛊者的骨。”
万广显然注意到了人蠹母树飘忽的目光,顺着视线望去,一眼看见村口的人蠹树。
祂为什么看那里?
抱着试探的心态,万广往人蠹树附近挪了挪,接着佯装要攻向人蠹树。
人蠹母树立马瞬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