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蠹母树大人!”
“吾在此念诵汝尊名,望汝能现身于世,解救汝的子民。”
“他在干什么?”
村民们疑惑地看着王山,一个眼尖的发现他身上长出了无数的手脚,还有数不清的脓包。
“快看!他是人蠹!”
众人终于发现了真相,惊呼着四散逃开。
王山发了疯一样地磕着头,直到半边脑袋都磕烂了。
人蠹树终于有了回应,它发出一道冲天的光柱,在陶缸村村口的上空撕开一道细长的口子,像一只巨大的眼睛,俯视着这座村庄。
尘土、陶片、房舍、人蠹的肉片……
那细长的口子有着异常巨大的吸力,将周遭的一切都风卷残云般吸了进去。
第一时间来不及跑开的村民,此刻也都被一个个吸进了那细长口子中。
有一个人拼命抓住人蠹树的枝干,却无动于衷。他整个身子瞬间被那口子撕扯成两半,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被吸了进去,而上半身在自己错愕的目光中,也如空中漂浮的其他碎肉块一般,被无情地卷入那缺口之中。
刘长庚神色错愕,人蠹树上方凭空出现的裂缝,以及被吸入其中的村民,这一切都逐渐变得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这是,献祭?”
“献祭?”
越成闲光听名字就知道献祭是个邪门的法子。
刘长庚点点头:“就是用人命做引子,引出修为强大的妖邪。”
人蠹树上空的裂缝还在不停地将周遭的村民往里头吸,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献祭越多的人命,所引出的妖邪就越强大。”
刘长庚面色凝重道:“已经有二十余个人被献祭了,这次引出的妖邪,修为起码在通天境小圆满,甚至极有可能是通天境大圆满!”
“这人蠹母树,看来并不是寻常妖物。”
霍元嘉指着那裂缝大叫道:“快看,那裂缝正在慢慢变小。”
剩下三人的目光往那母树望去,那裂缝逐渐闭合,像一只渐渐闭上的眼睛,待到眼睛近乎完全闭合之时,越成闲看见一道红色的身影从裂缝中浮现而出。
“那是人蠹母树?”
红色人影缓缓落在人蠹树前。
刘长庚从那娇小的身躯上感受到了前所未见的巨大真气波动,而越成闲则从祂身上感受到了当初见到太岁时的压迫感。
祂睁开双眼,轻声说道:“谁在念诵我的名字?”
先前那念诵人蠹母树之名的王山此刻已经只剩了半截身子,他爬到人蠹母树之前,大喊道:“母树大人!”
人蠹母树将目光缓缓移向被裂缝撕扯成两半的王山,“我可怜的孩子,是你在念诵我的名字吗?”
“母树大人!这个村里的姊妹兄弟,都被那两个外乡人杀害了!”
王山的手赫然指向越成闲他们所在的位置。
人蠹母树的目光扫过,四人顿觉呼吸滞塞,那股强大的压力让万广和霍元嘉喘不过气来。
扫到越成闲时,人蠹母树的嘴角突然上扬。
“呵,是‘那位’的气息,真是有意思。”
“母树大人,您一定,要为那些走掉的姊妹兄弟们做主啊!”
人蠹母树蹲下身子,低声道:“放心吧,你的姊妹兄弟,已经去往我为他们建好的永恒王国之中。”
“你也安心地去吧。”
人蠹母树将手放到王山的脸上,没一会儿,王山就变成了一滩血水,流向了村口的人蠹树。
“祂是不是要朝我们来了?”
霍元嘉看见人蠹母树缓缓起身,转向他们三人所在的地方。
“就是你们,把我的子民们都杀了?”
人蠹母树的视线转向越成闲,淡淡地问道:“是‘那位’的意思吗?”
越成闲一头雾水:“‘那位’是哪位?”
人蠹母树又细细地看向越成闲,“呵呵,看来你并不知道‘那位’的存在。”
“你在说什么谜语呢?”刘长庚冷哼一声,“这可不是什么这位那位的意思,是我的意思。”
人蠹母树饶有兴致地看着刘长庚,发问道:“你又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养这些人蠹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人蠹母树重复着这个词,轻声笑道:“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大侠,和她废什么话?”万广的眼中充满怒火,这个导致他悲惨生活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在眼前,“杀了她!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不就都无法实现了吗?”
“杀了我?”人蠹母树捂着嘴笑了,“我已经太久太久都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天玄宗的天玄二老阻止我出世?还是弘德寺的灵珠子意图将我炼化?”
“到底哪件事在前,哪件事在后,我已经记不清了。”
祂又看向万广,说道:“如果你有本事的话,就来试试吧。”
刘长庚的眉头紧锁。
人蠹母树刚刚说的那几个名字,都是近百年内飞升上天阙的修仙者。而祂则自称和他们都交手过,并且现在依旧站在这里。
这只能说明,人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