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情况,我倒是闻所未闻。”疯道人轻抚胡须,他也没见过越成闲这样的情况,“或许同你的病症有关?”
疯道人补充道,“就是你雕骨后有的病症。”
“那这病还挺好。”越成闲半调侃地说道,“能看到你都看不到的妖物。”
“说什么胡话呢?病终归是不好的。”疯道人笑道,“你小子倒是看得开,和你娘一样。”
“你认识我娘?”
越成闲看向疯道人,但疯道人好像有意避开这个话题,“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儿个让我看看你的病症。”
说罢,疯道人便消失在了院子中。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就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急促的敲门声。
“来了。”
越成闲揉着眼睛,打着哈欠。昨晚外头一直有人走来走去,所以他的睡得并不算太好。
“谁啊?”
他打开门,文芳端着碗白粥候在门口。
“文芳?有什么事吗?”
“越施主,这是你的早膳。”文芳从身后摸出个馒头来,自顾自地啃了起来,边啃边说道,“掌门说,等你用完早膳,要和我们一起去早课。”
“早课?可是老疯子说不收我为徒,你是不是听错了?”
越成闲端过白粥,喝了两口,温热甘甜,文芳又递了个馒头给越成闲。
“这我就不知道了,掌门只交代了我过会儿带你去听早课。”文芳将另一只手中的书塞进裤兜里,越成闲仔细看了看,上头写着五个字《精神开化篇》。
越成闲看着啃馒头的小孩,问道:“从昨晚起,我就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文芳费力地想要咽下一口馒头,但好像噎住了。越成闲见状,赶忙递过碗去,文芳喝了一口,将馒头顺了下去。
“谢谢施主,什么问题,你问吧。”
“我看你年岁不大的样子,你也是风清门的正式弟子吗?”
文芳挠了挠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先天没有灵根,又不到雕骨的时候,自然不是正式弟子。”
“现在我不过是个打杂的,但总有一天,我也会成为正式弟子的!”文芳露出坚毅的眼神,又啃了口馒头。
“祝你成功。”
越成闲默默地吃完了手上的馒头。
风清门里面还挺大的,弟子房和客房不过只占据了小小一隅。文芳带着越成闲穿过两个巨大的院落后,来到了另一个有着一人高大鼎的青石平台上。平台上的蒲团已经差不多坐满了人,几乎没有什么空缺。
“坏了,没位置了。过会儿早课就要开始了,要是叫丁长老发现我还站着,她可饶不得我。”
文芳懊恼地跺了跺脚。
“文芳,文芳,来这儿!”
文芳听到有人小声地叫着自己,惊喜地发现前面不远处文膺师兄给自己留了个位置。
“让那位越施主也来!”
文芳便拉着越成闲一道去了文膺边上,他压低了声音问道:“文膺师兄,你怎么来上早课了,你的身体不要紧吗?”
“不要紧,休养两天便好,多亏了越施主。”文膺朝着越成闲投来感激的目光,“早上师父都跟我说了,那太岁竟是这般凶险之妖物,要不是越施主及时出手,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我死在这里倒是事小,让那太岁修成凶太岁,这天下怕是又要大乱啊!那我岂不是天下的罪人?这般说来,越施主不仅救了我的命,让我不至于落为危害天下的帮凶,更是救了天下多少无辜生灵的性命……”
越成闲打断了文膺,他没想到这个人这么话痨:“好了,文膺兄,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越兄,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文膺不等越成闲回答,便继续说道,“没想到越兄不仅胸怀大义,还是这般谦逊之人。越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日后在风清山,哦不,日后不管在哪儿,你有什么难处,只要我文膺帮得到你的,我一定全力而为!”
“文膺。”
前面传来慵懒的声音,悠然香风袭来,越成闲抬头望见个窈窕的身影,立在自己跟前。
“不好好上早课,在这儿嘀咕什么呢?”
来人视线又转向越成闲,二人对视,越成闲这才注意到原来是个女子,额头用朱砂点了红,一双丹凤眼流转不断,看上去十分素雅,身上的香味宜人,但脸蛋又有着生人勿近的气质。
用两个字总结一下,就是美女。
“你倒是面生得很,哪里来的?”
文膺赔着笑说道:“丁师叔,这是师父昨晚带来的客人,早上师父让他一起来早课……”
丁长老不耐烦地用书敲了一下文膺的脑袋:“问你了吗,你就说话。你也别上早课了,《天华宝录》五遍,抄去。”
“啊,丁师叔,能不能少点,昨天师父才让我抄了二十五遍……”
“十遍。”
文膺灰溜溜地走开了。
丁长老看了眼越成闲,又问道:“师兄让你来上早课,没给你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