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片刻,苏如锦被他眸中的一汪深潭淹没,终于软了下来,扑进他的大氅里拱来拱去小声道:“不带你,我睡不着。”
男人这才笑了笑,伸手将她抱住,还好氅子宽大,能遮住她整个身子,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她跨坐在他双腿上,不安分地将手往他里衣里面伸,还嘟囔着:“手冷,给我暖暖。”
“腰带束这么紧干嘛…”
苏如锦拧着眉不乐意,却没停手。直到手抓上男人精壮滚烫的腰身,才满意地哼了一声,趴在他怀里不动了。
这几天也没在他怀里睡个安稳觉,苏如锦此刻还觉得不真实,倏地支起身子抬起头,盯着他看。
两人靠得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叶帷安咽了咽嗓,哑声问:“在看什么?”
苏如锦抽出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鼻子,划过眉眼,最后落在耳垂,轻轻揉着。
“你真的回来了?叶帷安,别再扔下我一个人了。行么?”
她声音带着委屈,还有难得的祈求。
这一刻,叶帷安被冷落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他轻轻歪头就含上了她的唇,辗转轻吮,反反复复勾着她的舌尖不放。
“好,再也不走了。去哪都带着你。”
吻了半晌,两人都喘息不已,车颠簸得她昏昏欲睡。
苏如锦眯着眼软塌塌贴在他身上,只觉得这男人身子烫极了,像个移动暖手宝,摸过来摸过去,想找个充电开关。
“锦儿,别摸了,忘了你说过什么?白日宣淫,昏君。”
苏如锦听着他蹭在自己耳边哑声说出口的话,闷声笑了笑,在他耳垂上狠狠留下个牙印:“美人儿,我就是昏君,你要不要从了我?”
叶帷安抿着唇,从嗓子深处发出低沉的笑,似是停不下来。
笑了半晌,才缓道:“好,今晚从了你。”
远处,天地连为一线。
白雪茫茫中几人缓步前行,叶帷安将她拢在大氅里,朝北尧王的寝宫走去。
寝宫外已经跪了一排大夫,看穿着不光有宫医,还有外头请来的。
苏如锦瞄了一眼,发现这群人正以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她挨个回瞪,却惹来众人不满。
“女子竟也会摸脉诊病…滑天下之大稽。”
“世风日下,牝鸡司晨。没皮没脸,罢了罢了。”
苏如锦向来不喜硬碰硬。她笑了笑,收回已经踏进宫门的一只脚,拉起叶帷安转身就走。
“哎哎哎?苏神医?”
贺王急了,一个箭步冲出来,挡在她面前:“去哪这是?咱还没给王兄诊脉呢…”
苏如锦皱个小脸,憋着嘴,本就长得楚楚可怜,这长睫毛扑闪着更是一脸委屈,她娇声娇气道:“我不看了,呜呜…有人看不起我,说我没皮没脸。我还是走吧…别给贺王你丢了脸面。”
说着就要走。
贺王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啊!!!不准走,你告诉我,谁敢这样不尊敬你!妈的我扒了他的皮…你说!”
苏如锦噘着嘴,委屈婉转:“我不说,同是医者,医者仁心,我怎能…”
话未说完,贺王跑到这一排医官面前,指着他们骂道:“是不是你们!你们没本事治好王上,就有本事跟个娘们儿一样长舌!苏神医比你们这群人加起来都高明…刚才是谁骂苏神医的,站出来!。”
没人敢站。
“行,有胆子骂没胆子承认。那就雨露均沾吧。”
贺王也不是个客气的,直接伸手,从头到尾一个人给了一巴掌,扇得自己手疼。
苏如锦这才又转回身,朝这群人翻个白眼往门里面走。
还未走到寝殿床边,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贺云丹。
她正眼里含着贪婪的光盯着叶帷安,恨不得给叶帷安直接扒了扔床上。苏如锦心里涌上一股醋味,狠狠掐了一把叶帷安的手腕,便正挣脱了他的手,快步往床边走去。
床上,北尧王脸色铁青,一群丫鬟、妃子、大臣跪在旁边大气不敢喘,苏如锦伸手把了把脉,只觉得血行不畅,恐有淤堵。看来自己想得没错,恐是血栓堵塞之症。
便吩咐乌月打开药箱,寻来一针消血栓的针剂。
刚要打进去,一直在床边仇视她的贺云丹发话了:“苏如锦,你这拿的什么针?从未见过,竟敢给我父王下针!莫不是要毒害我父王!”
“云丹公主慎言…”叶帷安冷漠开口。
“叶哥哥!我自是要以父王的身体安全为重,这苏如锦拿着从未见过的东西就要扎我父王,我怎能袖手旁观?”
苏如锦憋着嘴不开心,怒瞪贺王一眼:“到底治不治!治就把她给我弄走!不治我就走,烦死了…”
贺王一把扛起贺云丹,边往门外走边说:“你治你的,莫管别的!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