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禾在职场混久了,自然知道谁怂谁尴尬的道理。
她走过去,提起长袍。谢渊也很配合,转身抬手,很快就把衣服给穿好了。
不过,到最后系腰带时,姜风禾犯了难,那锁扣她怎么摆弄愣是合不上。
她微微弯腰,额头都沁出一层薄汗。
谢渊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他从姜风禾手中接过锁扣,手指轻轻用力,轻微的一声脆响后,劲瘦的腰身立刻勾勒出来。
“夫人可学会了?”
“……学、学会了。”
王嬷嬷给谢渊选了一个白玉点金的云纹簪冠,并将他的墨发工工整整地全部梳到头顶。
待谢渊收整完毕与姜风禾并肩而立,王嬷嬷看着二人的模样,心中竟想起了王氏。
若是老夫人还在,那该多好。
此时,留园门外的谢琰接过王闲送的小药瓶,“多谢王兄。”
王闲轻摇折扇,“琰公子客气,若要言谢,更应该谢你自己!”
褚近月眸光落在执着手走来的谢渊与姜风禾,心里好似被什么东西堵着似的,心火翻涌。
褚近月:“阿渊,你怎么还带着她?”
谢渊:“这是我夫人,弟妹觉得有何不妥?”
褚近月拧眉,高冷的眸光轻描淡写地扫了姜风禾一眼,转身将手落在容嬷嬷手背上,被搀扶着上了马车。
谢琰与王闲道别,对谢渊点了点头,也由仆从扶着上了马车。
王闲看着两辆马车远去,心中啧啧,“今天有场大戏看喽!”
大约行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姜风禾站在巍峨高耸的宫殿前,又一次感觉自己没见过世面。
这宫门也太高了吧……
屋顶上金光闪闪的螭吻是金子做的吗?
随着内侍往里走,姜风禾眸光落到湖对岸,她朝谢渊耳旁凑了凑,低声道:“那座假山好大啊。”
谢渊:“那是真山。”
姜风禾:……
再往里走,衣着华丽的贵人越来越多,内侍将一众人引到月门处就退下了,“这里就是赏菊宴的扶云殿,主子们请便。”
容嬷嬷往那人的手里塞了颗银子,“多谢公公。”
姜风禾跨进月门,视野豁然开朗。
只见廊亭、水榭、船舫中摆满了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菊花,端着仪态的官夫人和小姐们摇着团扇在菊花丛中聊天散步。
廊亭另一边的望台处,则是昂藏七尺、长袍玉带的男子居多。
这还是姜风禾第一见到那么多身着古装的男男女女,而且大多数颜值都挺抗打。
好奇的眼神像雷达一样,扫射全场。
“渊哥哥,你来啦?”一女子声音响起。
姜风禾循声望去,只见一身着丹红色锦袍的女子正朝他们走来。
女子头顶青丝用一根同色的布带挽住,剩下的随意垂落肩后,颇有几分爽朗侠义之感。
姜风禾不禁好奇,这是哪家的小姐?
待女子走近,姜风禾不觉一怔,女子身上的脂粉味虽然不算浓重,但还是被她捕捉到。
与昨晚谢渊身上的气味一样!
未待谢渊开口,褚近月先声夺人,“沈南初,你就那么惦记谢家的男子?”
沈南初?
枢密使沈溪冲之女,谢渊的正室夫人,四年后谢渊主导的灭门案中,跟着谢家众人一起领盒饭的沈南初?
沈南初也不是善茬,书中说她性格直爽暴烈,最看不惯矫揉造作之人。
果不其然,她回怼道:“褚近月,当初违背婚约嫁给未婚夫堂弟的人,是谁呢?”
姜风禾:……大姐,积点口德吧,你还嫌死的不够快吗?
“你……!”褚近月被噎得说不出话。
姜风禾心中啧啧,这褚近月cpu不够用啊,每次回旋镖都打到自己身上。
令姜风禾更没想到的是,沈南初居然直接上前挽住了谢渊的胳膊,“渊哥哥,你可不要为这种人伤心难过。渊哥哥,昨晚多谢你送我回府。渊哥哥,我领你进去吧……”
姜风禾:……这咯咯咯咯咯咯的让她想起了留在别院的两只下蛋母鸡。
不知是不是错觉,姜风禾感觉沈南初的眼神有那么一瞬,恨恨地刀在了谢琰身上。
她只能说,贵圈真乱。
谢渊将胳膊抽了回来,“沈小姐,谢某昨晚也只是恰巧路过,不必客气。你快入座吧,令尊可是在望台上看着你呢。”
沈南初的动作明显顿了一瞬,她笑了笑:“渊哥哥,等宴会结束,我再来找你。”
谁料刚走没两步,又一个熟人转身进了月门,“沈小姐莫要再打渊儿的主意,他的夫人怕是要不高兴了。”
姜风禾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