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了前厅,对于殷融养外室的叙述,姜风禾和楚游的阐述基本一致。
“夫君,你可想好怎么做了?”姜风禾其实心里有个计划,只是有点冒险,她想听听谢渊怎么说。
谢渊的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他道:“你先回去休息,稍后我与你说。”
姜风禾打了个哈欠,临走时还不忘给楚游一个眼刀,转身时又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待屋里只剩谢渊和楚游二人,空气里好一阵沉默。
“有屁就放!”谢渊呵斥,刚刚姜风禾说话时,他看到楚游的手指给了个“有情报”的手势。
楚游抿唇,“咚”的一声,双腿跪到了地上。
……
待谢渊回到熙和院的卧房,姜风禾已经梳洗完毕躺在床上。
她见谢渊进屋,问道:“夫君,那殷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收拾那个败类,一定要趁早。
谢渊:“十日后宫里的赏菊宴,仲轩会带我们前去。”顿了顿,又道:“殷融也会去。”
姜风禾登时就明白了,简直跟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心事已了,她扯过被子给自己裹上,准备梦会周公,“我让王嬷嬷备了水,夫君也洗漱休息吧。”
不料,床边忽而一塌,谢渊单手撑在姜风禾身侧,用冰凉的声线说道:“葫芦街四十四号,夫人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姜风禾闻言,身上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她在心底把楚游骂了好几遍,才转过身,两只小手把被褥提到下巴,凝着谢渊暗色的眸子,懦懦地道:“我说那是我同乡,大人信吗?”
“哦?我竟不知小河村还有姓陆的人家。”谢渊勾了勾唇角,笑不达意。
……好家伙,连人家的名字都刨出来了。
“是你到小河村之前的事,十年前他们全家饿死在荒年里,只剩他一个孤儿。他孤苦无依,便独自到皇都闯荡,哪不知他成了王氏金店的伙计。”
谢渊:“所以,十年没见,你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姜风禾:……大哥,重点不在这啊。
“没有,只是听他哼唱了几句我们那的歌谣,后来问了几句,才认出他的。”
谢渊:“那你当日为何不告诉我?”
姜风禾:……
“我当时只觉得以后和他没什么交集,这种小事没必要让夫君知晓。今日跟踪殷融,才发现他住在附近,这不赶巧了嘛。”姜风禾说完,小鹿般的眼睛眨巴了两下。
谢渊凝了她片刻,手指轻抚姜风禾的眼睫。
同乡或许不假,但绝不是小河村的同乡。
他替姜风禾掖好被子,
姜风禾见谢渊走到了屏风后,赶忙把被子掀开,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又想到什么,姜风禾下了床,把谢渊的官袍递给了守在外间的仆从。
谢渊洗漱后,中衣只系了一个系带,松松垮垮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见姜风禾坐在床上,他问:“怎么还不睡?”
姜风禾:“我想把那陆砚尘调到“毓秀簪”做掌柜,可以吗?”
谢渊擦头发的手微顿,“你决定就好。”
“谢谢夫君。”姜风禾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人也轻松了很多,她又道:“刚刚你官袍上沾了些脂粉,我让丫鬟给你处理了,免得明日上值被人误会。”说完盖上被褥酝酿睡意。
谢渊脚步一顿,他抿了抿唇,走到床边坐下,“那是……”
刚吐出两个字,谢渊就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以及轻微的鼾声。
他睨了眼姜风禾的睡颜,忽而有些失落,她一点都不在意吗?
翌日,谢渊早早起床上值。
姜风禾一觉睡到了中午,这日是日曜日,她的礼拜六~
这日王嬷嬷不用陪姜风禾去金店,便早早去了人伢市场,当她把新买的仆从领回来,姜风禾居然在人群中找到一个不算面生的脸孔。
王嬷嬷走到姜风禾耳边,低声道:“夫人,这个姑娘之前在阮氏身边伺候,前两日被谢府发卖了。”
姜风禾了然。
这一整日,王嬷嬷教姜风禾如何分配府中的丫鬟、婆子、小厮等人,又对每个人做了专访。
姜风禾像尊菩萨一样端坐在众人面前,努力扮演女主人的角色。晚间,她揉着发酸的脖子,觉得这活比去金店还要累。
王嬷嬷:“夫人,如今大人才是正七品翰林编修,以后若是升官,院中还要增加不少人呢。”
姜风禾:……好吧,那就希望谢渊慢点升,最好等她离开皇都再升。
最后,姜风禾卧房留了两个丫鬟,外间留了两个,院子里也留了两个。
丫鬟进府,一般都要主子重新起名,姜风禾有些懒,也搞不来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