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一名家仆模样的男子,恭敬的朝着贺夫人垂首作揖。
见人来了,何夫人慌忙道:“贺力,那日去清光寺途中,我们曾路过一胭脂铺你可还记得。”
贺力点头,“回夫人,贺力记得。”
贺夫人接着道:“那你可还记得我让你带着钰儿去了水井边的大树下乘凉,你快说说那日钰儿在水井边做了些什么?”
贺力回想了一会儿后,道:“那日少爷在大树下凉快下来后,就嚷着说饿。小人就让人买了些冰圆子还有糕点过来。”
“可是冰圆子和糕点到了后,少爷吃了两口又说不想吃了。当时有一小乞丐坐在水井边,小人看其可怜,就想着将少爷吃剩的冰圆子给小乞丐好了。”
“可谁知少爷却突然发怒,说就是将这些东西扔了也不给小乞丐吃,然后就将剩下的冰圆子还有糕点全部丢到水井中了。小人见此试图阻止可却少爷一阵拳打脚踢,鞋也掉了一只进井里。”
听到自家孩子的刁蛮行径在外人面前展露无遗,贺夫人多少有些尴尬。
她试图开口,挽救一下自家孩子的形象。
没成想,黄淑兰却先开口了:“丽君,钰儿不能在这样宠下去了。日后要是真成了个纨绔子弟可有你受的!”
“哎—”贺夫人欲言又止半天后,长叹一口气,算是认同了黄淑兰的说法。
“钰儿的确太过顽劣,是该好好教育一番,我回头会跟老夫人说这事。不过—”
贺夫人话锋一转,她朝着楚行知看去,眉头染上愁思,低声问道:“楚天师,得罪了井泉童子可还有法子补救?钰儿还小,我日后一定会好生将他管教,再不让这种事发生。”
贺夫人的姿态放的很低,楚行知见钰儿这次受得惩罚也差不多了,她想了想,道:
“准备些祭品拿去之前那口水井边,到时候我会帮忙在旁燃香,烧疏文。贺夫人到时候还请你带着令公子一同到场,对着井泉童子认真道歉。若是井泉童子原谅了令公子的所作所为,之后病自然会好起来。”
知道有了法子,贺夫人总算是打起了精神,她赶紧吩咐贺力:“快,去将好酒好菜备着,要京里最好的!”
待贺力应下,出去准备后。
贺夫人忙问道:“楚天师,我道歉倒是没问题,只是钰儿如今病的不轻,只会说胡话,这要怎么道歉呢?”
楚行知意味深长的笑笑,“这个就不劳贺夫人操心了,井泉童子自会有法子知道他是不是诚心致歉。所以贺夫人,可以趁着咱们还没去的时候,多给令公子讲讲这事儿。”
听明白楚行知的意思,贺夫人一刻也不敢耽搁挨在钰儿耳边,像念经似的不断输出,告诉他不该将东西扔进水井里,也不该骂小乞丐什么的云云。
楚行知:这贺夫人明明知道怎么教育小孩儿嘛!
黄淑兰朝她使了个眼色,二人慢悠悠走了出去。
待贺力等人准备好祭品,楚行知也已经将道歉用的疏文写好。
天黑尽后,几人来到胭脂铺旁的水井边。
毕竟鬼神之事不宜太多人见到,贺力等下人将祭品摆好后就退下来。
此时凉风阵阵,就楚行知、黄淑兰还有抱着钰儿的贺夫人。
将香燃上,疏文烧去。
火光映照在楚行知脸上,忽明忽暗,贺夫人看着莫名感到心惊肉跳。
疏文上写着贺钰的生辰八字以及户籍所在地,将他前几日做的错事一一禀明,道歉,祈求井泉童子的原谅。
一阵灰烟吹过。
黄淑兰跟贺夫人被吹迷了眼,再次睁眼后,就见水井边坐着一梳着双丫髻,红衣披身的童子。
井泉童子歪着头扫视了贺夫人以及她怀中的钰儿一眼,不是很高兴。
贺夫人心中一惊,拼命压抑着即将出口的惊叫。
楚行知:“在下楚行知,今日特意带着贺钰来为前几日惊扰井泉童子一事道歉。”
井泉童子皱着一张奶娃娃的脸,噘嘴道:“此子实在顽劣不堪,擅自往井中丢弃食物,既是浪费食物,又将井水搅浑。吾只是略施惩戒罢了,况且此事吾已经在城隍跟前过了明路。吾并没有私下报复。”
听到井泉童子的话,楚行知略感奇怪,她只说带人来道歉,又没说井泉童子这行为有什么不对。
井泉童子这话听着倒像是在解释他为什么要打贺钰?
“井泉童子在上,都是我儿的错,往京中扔东西,惊扰了童子。可吾儿现年纪还小,还望井泉童子饶了他这次吧!我日后定会日日盯着他,将他这些不好的作为纠正过来!”贺夫人抱着贺钰跪在地上,眼中泪水闪烁。
“哼!”井泉童子很是不满的看了贺夫人一眼。
这种孩子他见多了,都是家中大人不加以管教,所以这些小孩儿才会出来嚣张行事。
井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