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百里绥的强势拒绝,公主和亲北齐一事,不了了之。
然而,万俟煜依然选择,留下了北齐公主万俟珞。
宫宴结束后,宣崇帝甚至直接带着新册封的珞妃,返回龙涎殿。
百里绥无声唾弃:难怪方才,父皇又私下命赵珅,准备了鹿血酒。
父皇在政事上算是明君,但有着世间男子的劣性,喜好美人……
“太子这般看不上朕之嫡妹?”万俟煜走过来,语气有些不悦。
百里绥微微颔首:“公主的剑法,孤实在不喜,难得父皇中意,如此倒是两全其美。”
万俟煜突然上前一步,将声音压得极低说道。
“小妹不过年方十六,如今被迫侍奉半百之人,太子竟无丝毫愧疚?”
“与孤何干?”百里绥纳闷,“公主是永兴帝亲自带来,亲手奉上的?”
万俟煜一噎,“朕是想让妹妹与太子殿下联姻,而非宣崇帝!”
“那永兴帝与父皇直言便是,您现在去带走公主,尚且不晚,孤可亲自带您前去。”
百里绥抬手示意,语气认真,仿佛真心为其考虑。
万俟煜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听闻,大晟太子文武全才,乃是稳重端方的君子。
然而,眼前这强词夺理,甚至有些无赖阴险之人,实在看不出一丝君子之风度。
“太子竟无半分怜香惜玉之心?珞儿算是难得的美人!”万俟煜质问。
百里绥轻笑道:“孤自然有怜香惜玉之心,但仅对大晟女子而言……”
“谁的人谁心疼,永兴帝自己都将妹妹视为玩意,还指望孤怜惜?”
难不成因怜惜异国公主,便将其迎入东宫?
她可没有那般良善……
“殿下,”裴时骁突然上前,“微臣有关于北境之事,亲自禀明。”
“原来是裴二将军!”万俟煜转身看向他,“听说将军不幸丧妻,还望节哀顺变呐!”
“永兴帝凌辱妻子在先,如今又丝毫不顾嫡妹,真乃世间少有!”裴时骁语带讥讽。
“妻子?”万俟煜不屑道,“徐宛宁不过一贱妾而已,恐怕只有裴将军将其视作珍宝!”
“原来,裴将军心中的亡妻,竟是徐宛宁啊!想必你们早已厮混……”他幽幽叹息。
“胡言乱语……”
百里绥抬手打断,“永兴帝实在过于无礼,天色已晚,且先回去歇息,诸事待明日商议。”
万俟煜颔首,“那朕明日再与太子详谈国事。”
如今的大晟,根本就是这位年轻的太子做主。
若百里绥为女儿身,他真想以北齐为娉,倾国之力相娶!
这副脾性,实在是甚合他心意……
“殿下,这万俟煜阴险,您不可轻信其言!”裴时骁赶忙解释。
“裴将军,是在教孤做事……”
“微臣不敢!”
“裴将军去而折返,恐怕武安王尚不知晓吧?”百里绥随口一问。
“关于北境边防之事,微臣想与殿下详细禀明……”裴时骁低声道。
“有事明日商议,天色已晚,百官皆已散去,裴将军请回吧。”
百里绥说完,转身离开此处。
“殿下,万俟煜胡言乱语,微臣与徐宛宁绝无不堪关系!”
百里绥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神色焦急的裴时骁,蓦地靠近半步。
“你可知,为何自徐宛宁归国,知鸢便再未与你亲热?因为她亦认为,你们二人夜夜厮混……”
语毕,她踏上金辇,返回东宫。
东宫侍卫迅速上前,拦住欲跟随的裴时骁。
直至太子仪仗渐行渐远,裴时骁亦被“请”至宫门外。
“怎会如此……我是在郡主府待过数个夜晚,但那仅因徐宛宁毒发……”
“屋内有侍女在侧,门口有向明和大夫,我未与之独处……”
裴时骁挪动着步伐,口中不断地喃喃自语。
可是,自徐宛宁归国,小鸢儿确实不肯再让他碰一下……
如今看来,知鸢虽记忆消散,但其自幼承蒙储君教导,有些观念是刻在骨子里的。
帝王可以有三宫六院,但后宫嫔妃必须为其守节……
次日上午,皇家演武场,箭亭。
大晟与周边列国在此,进行数场友好的切磋。
美其名曰切磋,实则暗自较量。
既有骑马射箭,亦有武艺比拼。
宣崇帝与皇后,还有几个高位嫔妃来此观赛,珞妃竟然缺席。
太子与四位皇子自然陪同,六公主与九公主亦被允许前来。
“朕听闻,大晟太子骑射俱佳,武艺高强,不知稍后可否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