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绥随即补充:“若是觉得长安住久了无趣,你可随时游历,也可去我的别苑行宫。”
言罢,她将一块令牌递与薛淮。
薛淮双手接过,“那我便不与殿下客套,日后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定当在所不辞。”
“关于三皇子的身体状况……”他眉头一皱,有些欲言又止。
“那方面我已知晓,三哥与母妃,自幼待我不错,你安心医治便可。”
百里绥知道薛淮的纠结,直接将话语挑明。
薛淮如释重负,“三皇子那方面为先天不足,我无能为力,只能尽量让他享常人之寿。”
皇子之间明争暗斗,如今的太子身份又特殊,三皇子若是完全康健,无疑是威胁。
这两人皆是他的好友,若是此事有矛盾,他不会插手任何一方。
“薛淮,我正好有一事想问,你可会制作……男子用的避子药?”百里绥突然询问。
“咳咳……”薛淮刚抿一口茶水,便被这惊人之语吓到。
“男……男子……用的……避子药?”
百里绥轻咳一声,“就是让男子暂时无法,致女子有孕之药。”
“尽量对身体无害,暂时性的,日后还可恢复的那种。”她随即补充。
周太医只知,让男子彻底绝了子嗣之法……
故而,自正月初十那夜后,她再也没有碰过天枢。
薛淮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问道:“是方才那位苏公子吗?”
许是眼前人的态度与往昔一样,此刻他竟然忍不住好奇心,斗胆问出。
“不是……”百里绥无奈一笑,看向窗户方向,轻声唤道,“天枢。”
“属下在。”天枢闪身而入,垂头站在百里绥身侧。
薛淮吓了一跳,拍拍胸口,目光落在这位黑衣少年身上。
这长相,这身材,关键还听话,二爷彻底没戏了……
“这是我的贴身暗卫,天枢。”百里绥介绍道。
薛淮赶忙收回目光,回答她刚才的问题。
“那药自然是有,服下不会影响其他方面,若日后需要子嗣,再服下解药即可。”
也是,堂堂的东宫储君,想要多少俊美公子没有!
何必再留恋,那个多次放弃自己之人呢……
晚间,百里绥与薛淮二人,又把酒言欢,仿若回到金城之时。
直至薛淮醉意朦胧,被人送回宜春殿休息时,百里绥才返回明德殿。
“天枢,今日午后景辰说,他想入孤的后宫。”
烛光熄灭,百里绥躺在御榻上,双眸微阖,随意说道。
天枢未似往常一样,立刻答话,而是有片刻的沉默。
须臾,他才轻声开口:“苏公子与殿下,相识十三载,且才识渊博,出身清贵,确实合适。”
“倘若日后,景辰容不下你,不愿再让孤召你呢?”百里绥又问。
此次天枢的沉默,似乎更久一些。
百里绥正欲开口,却见御榻边的“木头人”,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天枢掀开自己的寝被,缓缓挪动,直到钻入一旁的御被中。
而后,他将头轻轻靠在百里绥的手臂上,“属下想如现在这般,即便一年一次,也求您莫要弃了属下。”
“嗯,不弃……”百里绥轻抚着天枢的脸庞,“你这榆木脑袋,虽有些无趣木讷,但让孤安心。”
况且,在她心中,天枢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目前的唯一。
至于裴时骁,那是“知鸢”的男人,与百里绥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