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也早些休息,去隔壁再开间客房。”
“殿下,要不……微臣与天枢,一同护您左右……”苏景辰犹豫着开口。
“不用,”百里绥当即拒绝,“此处地方狭小,天枢一人足矣。你且去歇息便是。”
她就寝时,向来不习惯有人在侧。
东宫时,即便是贴身暗卫天枢,也置身寝殿之外。
而如今,她的内力未完全恢复,且不似往昔警惕,天枢必须在侧。
“是,微臣暂且告退。”苏景辰紧抿双唇,依依不舍地退下。
殿下原是女儿身……那他便不是有龙阳之好。
此时此刻,他好生羡慕天枢……
次日清晨,武安王府内。
裴时骁一意孤行,未曾与父母兄长商议,便将知鸢之牌位,以正妻之礼迎入王府。
“你如今这般,又有何意义!”武安王脸色凝重,恨不得再抽之几鞭。
“那姑娘生前,你不好生相待。如今香消玉殒,你却上演此番深情,做给何人看!”
“爹,”裴时骁声音嘶哑,“我未识自己本心,自食苦果,已追悔莫及。求您让我妻儿,魂有所依。”
“阿骁,后悔最是无用,但愿你自此以后,脱胎换骨。这个二儿媳,为父一直满意,还有我孙儿……”
武安王拍了拍裴时骁的肩膀,声音亦是带着几分哽咽。
他叹了口气:“但是阿骁,你是裴家儿郎,应以国为重,不可长久沉浸于悲痛之中。”
“一月为期,你与安儿皆是。一月之后,你去往北境边城练兵,安儿迎世子侧妃与侍妾入府。”
言罢,武安王长叹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至于阿骁,如今不过二十一岁,且让他为妻儿守上一年,再议亲事吧。
安儿已是二十有八,如今世子妃如同废人,至多还有几年光景。
安儿亲口所言,先迎一位侧妃与两位侍妾,为王府绵延子嗣。
武安王府,不能断了血脉,而北境之地,绝不可无人镇守……
待裴时骁回到自己府邸,却是再一次仿若天塌地陷。
“夫人之物呢!为何全然不见!”裴时骁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怒吼质问。
“回二爷,夫人自中元夜后,再未回来。想必是此前销毁的……”侍卫跪地禀报。
“二爷,那段时间,您甚少回府,夫人许是伤心之下,才尽毁之。”向明低声道。
至于为何甚少回府……自然是忙着为郡主解毒一事。
“原来……小鸢儿这般怨我……”裴时骁喃喃自语,“竟是一丝念想,也不欲给我留下。”
许久之后,屋内只余裴时骁一人。
他正坐于书案前,执笔细细描绘着女子的画像。
地上已然散落一堆画纸,皆是未完成的画作。
“啪嗒……”又是几滴泪水,滴落宣纸之上,晕染了女子的红色衣裙。
“怎么就画不好呢……”裴时骁颤抖着手,赶忙擦去泪痕。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哀伤,仿佛在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
须臾后,他缓缓放下毛笔,双手捂着脸,呜咽出声。
小鸢儿已与孩子在天上团聚,徒留他一人于世间,相思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