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帮你，照顾你……”

“因为我是你捡回来的，你会有种丟不下的执念。还有，你对我的遭遇感同身受，想如武安王对你一般，好好照顾我。”知鸢轻声分析着。

“裴湛，我视你为朋友。你虽年长我两岁，但更像是弟弟。无论将来我待如何，此心不变。”

知鸢此言，更似一种承诺。她终会离开，但这里的人，不会忘记。

“如果当初……是我把你带回来，一直照顾你……”

“会的，”知鸢轻声打断裴湛的吞吐之语，“我应该会喜欢你，甚至比裴时骁多一分。”

“要用晚膳了，莫让大家久等。”她笑了笑，转身离开。

裴时骁问过同样的问题，她的答案一样。

可惜，世间从无如果……

晚膳后，叶大夫因急事赶往军营。

薛淮与裴湛，借口膳后散步，送三位姑娘回去。

“薛淮，明日给我开副药吧。”知鸢的声音，随着微风，拂过几人耳畔。

她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她要回去属于自己的地方，那里有太多的仇恨与不甘。

近乎十个月的醉骨折磨，后背上数年的鞭笞……她有太多的疑问，要去长安城解开。

若说此前只是猜测，那么如今，她已可以确定……

只有百里氏，最正统的帝王之血，才会让徐宛宁那般。

若非徐宛宁与她有一丝血脉相连，如今早已殒命。

自古以来，帝王龙体不可伤……她应比宣崇帝，更为尊贵。

“再等上两天，可好？”薛淮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两天后，白塔寺有场祈福大会，一起去看看吧。”

“好……”知鸢轻声应道。

权当她这个狠心的母亲，为腹中可怜的孩子，祈福一场……

白芷与南星静静陪在知鸢身边，无声地安慰着。

若非她们看见，知鸢眼角滑落的一滴晶泪。或许还会认为，她真如表面这般平静。

裴湛不忍再相劝，二哥绝非良配。知鸢不应为之留下，这份永远割舍不断的羁绊。

薛淮抬头望向夜空皎洁的明月。这个孩子……或许只是，降落凡尘，助知鸢渡劫飞升的吧。

醉骨之毒，其实还有一种彻底解毒之法……

可让知鸢，余毒尽除，当即恢复过半内力，不出三月，重回巅峰之期。

只是，恐怕知鸢会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