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蓁笑着颔首，“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只要你乖乖待满一年，我自然会给你解毒。”

“不必担忧，此毒只要每月按时服下解药，对你身体并无损害。”她紧接着补充一句。

“那就有劳秦当家，多为我介绍些富贵恩客。”景岁微微福礼。

如今，即便秦蓁蓁没下毒，她也会好生表现。只有获得其信任，她才能打探到消息。

不然，她一个柔弱女子，即使逃出去了，就算不被皇后追杀，也会落入其他深渊。

“岁岁，你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子和其他女子不同的？”秦蓁蓁忍不住问道。

景岁闻言，身体一僵，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我十四岁时，癸水未至。自幼照顾我的奶嬷嬷察觉到不对劲，亲自为我检查，才发现的。”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你的爹娘，都不知道吗？”秦蓁蓁继续追问。

“我的亲生母亲早逝，父亲再娶的继母，虽然对我很好，但奶嬷嬷并没有告诉她，父亲自然不会知道。”景岁轻声回答。

“此事，只有奶嬷嬷和我知晓，后来……反正其他人都不知。”她又道。

秦蓁蓁不禁好奇，“如果你的家人没有出事，你没有流落到醉月楼。那你以后会怎样？”

一个精心培养的大家闺秀，却是身体残缺之人，自是不能嫁人的……

景岁轻笑一声，“我本来打算在家待到十八岁，便以身体有疾为由，去道观修行，只是后来……”

她的话慢慢停了下来，脸上却带着笑意。福祸相依，谁能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呢……

秦蓁蓁没有再追问，沦落风尘的女子，哪个不是满心苦楚。

岁岁生了一副好相貌，又精通琴棋书画。这些足以让她在醉月楼中，左右逢源。

“岁岁，你莫要怨我！我虽将你带入青楼，却也救了你一命。若是你落入男人手中，恐怕下场会更加悲惨。”

秦蓁蓁轻轻拍了拍景岁的肩膀，转身妖娆地离开。

遥想当年，她被人带到醉月楼时，也不过十五六岁。

如今将近二十年过去了，她也从任人摆布的棋子，变成了可以掌控全局的执棋人。

景岁怔怔地望着窗外，心中暗嘲，怨能怎样，不怨又能如何……在这醉月楼中的，不过是具行尸走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