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妧翻了个身,接着又翻回来在柔软的床上躺平。
啊——丝绸缎面的床单和被子就是舒服,摸着软软的、滑滑的。
诶嘿,原来在这个世界,她是公主诶,名字也还是一样的。最关键的是池妧还有个皇帝哥哥,有大腿抱了,好耶!
池妧倏地想起来,这儿还有一屋子人没打发呢。
瞬间又从床踏上弹坐起来,完了完了,又有些晕,咋就不长记性呢?
侍女见状又来扶她,“公主小心些,仔细起猛了又晕过去。”
池妧又在枕头上靠了好一会儿,才学着以前看过的宫廷剧里娘娘们的姿态,眯着眼对御医缓缓开口:
“御医只留下紧要的几个候着便是,余下的暂且先回去,需要时会再传你们的。”
“是,微臣告退。”
陆陆续续走了一批御医后,寝宫内瞬间宽敞了许多。
“你们这些人也是一样的,都别杵这儿了,出去吧,留几个贴身侍候的就行了。”
“是,奴婢们告退。”
终于把这一大波人打发走了。
不过,池妧这寝宫里还留有五个侍女,外间也有几个太监,再外就是侍卫了,留下的那几个御医也已经安置妥了,暂时也没什么事了。
“公主,刚刚的药奴婢又热了一遍,奴婢试了,不烫的,您快些喝了吧。”
“嗯……”池妧犹豫了一会儿:“不是很想喝,闻着苦苦的。”
瞧,这公主病不就一下子上来了,还得是她皇兄,妥妥的预言家。
刚刚忙着晕厥和应付,没仔细看这个绿衣侍女。
此时,池妧正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着青楸绿束腰宫裙的端药侍女。
她正端着汤药站在池妧床前,像翠竹一样亭亭玉立,池妧又开口道:“你把药端过来吧,翠竹。”
侍女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公主口中的“翠竹”应该就是在叫她,于是忙不迭地将汤药送上,一勺一勺喂池妧喝。
一边喂,一边委屈痛心道:“公主怎地把奴婢也忘了,连奴婢的名字都叫错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翠竹。你们也都听见御医说了,本宫现在是有记忆缺失的症状,所以以防日后麻烦,就都重新给你们取了新的名字。”
“来,你们都过来,站成一排,翠竹也去。”
“是。”
这么一看,翠竹确实在五个侍女中更高挑些,年纪看上去也比她们更长些,经验也老道些,难怪翠竹能在她宫里当掌事宫女。
“本公主呢,是摔伤了脑子,忘记了一些事情,比如你们的名字,但是基本的规矩是没忘记的。既然如此,我就重新给你们取个名字吧,这样日后也方便。”
“但求公主赐名。”
“好嘞,你叫翠竹,翠竹——”
“奴婢在。”翠竹很满意这个新名字,微笑着应道。
“噢,等等,还有一个事儿”,池妧怕记性不好又给忘了,毕竟坠马伤着脑子了。
“人前你们得称自己是奴婢,但是此刻在我的寝宫里只有你们几人,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再称奴婢奴婢的了,听着累得慌。我私下在你们面前也会少称本宫。既然都是我宫里的人,那都是自家人,以后是要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也不要动不动就下跪……”
“奴婢不敢!”唰地一下,五人齐齐整整地跪在了地上。
池妧……
“你看看你们,还没怎么着呢,又跪下了,快起来。”
“奴婢只知道自己是来侍候公主的,别的是万万不敢肖想,更别提跟公主以自家人相称了,这不合规矩,是要掉脑袋的,奴婢们担待不起,还望公主今后莫要再说这话了”,翠竹颤颤巍巍道。
“瞧把你们吓得,没事的,都起来,快起来”。
看着翠竹她们还打算长跪不起,池妧一转念,问:“在这宫里我是不是你们的主子?”
“自然是的,”五人异口同声。
“既然我是主子,那主子的话你们是不是都得听呢?”
“是。”这声音明显比方才小了许多。
“那本宫现在命令你们起来!”
“奴婢遵旨。”
池妧……
“我刚刚说的你们都得记住,从现在开始,私下的称呼要慢慢改,可都听明白了?”
“听明白了。”
“很好,现在开始取名。翠竹已经取过了,剩下的我挨个点名。翠竹,你过来扶我一下。”
翠竹连忙上前扶着池妧,扶着晃晃悠悠的池妧走到四人跟前,只见她们一个个地都死死地低着头,身体紧绷,明显非常紧张。
“都抬起头来!”
“是。”
行,终于舍得抬起头了。
池妧依着顺序挨个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