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敷落敢放沈玉川鸽子。
黛青侍候在侧大气不敢喘一下,原本答应从幻境出来后搬回来,待沈玉川匆忙除掉手头上的事后回宫,连根夜貘狸的毛都没看见一根!
“封了司乐少御?”
沈玉川神色未变,意料之内又意料之外的冷漠。
黛青赶紧道:“九殿下代天帝去下的旨,观澜择主小妖姬,御封阙舞坊掌宫司乐少御。”
这些明显不是他想听到的,一时烦闷胃也跟着凑热闹,突如其来的痛感,沈玉川压制不及,捂着胃挛轻咳了起来。
黛青见状,赶忙扶他坐下。
沈玉川喜静,他自己在栖仪阁大多时候不需要任何侍从,只是今日因华筝之事又费了不少灵力,黛青担忧他哪里不适,早早请司药开了方子,在小房里温煮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在哪。”
缓了好一阵,沈玉川微微直起身子,此时黛青已将药施法端了上来。
看着黑乎乎的一碗药汁,沈玉川心中无比厌烦,他按自按揉胸口,才发现从胃挛一路向上到喉咙都难受的紧。
“怎么?”
见黛青为难,沈玉川白着一张脸,将药碗又放回了桌上,这会儿他晕的厉害,躺不住也喝不下。
黛青道:“回少主,是小妖姬偷了你的逐日神弓,现下不知所踪。”
“逃得了和尚逃不得庙,你只管蹲守阙舞坊……呃!”
沈玉川说着,突然双手齐齐捂上胸口,挣扎间碰到了药碗,药汁打湿衣袖,瓷碗摔在地上发出碎裂的声音。
“少主!”
黛青惊忙扶住沈玉川的身体,他让侍女去请司药过来,自己则淡定的从身上取出小药壶,翻倒出两粒塞到他的舌下,而后单手拦住他后腰,用了三分力度按揉他的胸口。
良久,沈玉川虚弱的颤颤嘴唇:“传令下去……众仙不得……与她有私交往来……看她能自己……在外面……玩到几时……才回来!”
尽管身体仍没有力气,但见他胸口起伏逐渐稳定,黛青判断此次发作并不严重,至少……没有到用灵力强压,或者直接昏过去的地步。
“好,属下这就去。”
正当要领命下去之时,突然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黛青暗道不好,回身便见他侧身倒在了幽静的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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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了,她本是来此受罚的,观澜抬举她,一跃竟成了阙舞坊的主人。
敷落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根本不把与师尊说过的话放在眼里,一想到往后能在这阙舞坊里称王称霸,她指使檬蓝为她端茶倒水便更放肆了。
“师姐,这阙舞坊的仙银好像不是很多了。”
褚楚看不惯敷落将双脚架在桌上那嚣张的样子,转而查看阙舞坊的账本,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终于想通了,为何之前阙舞坊连酒都卖不出去。
这分明就是负债累累啊!
“胡说!”
敷落咻的一下落到褚楚身后,一脸不信:“这阙舞坊生意好得很,怎会……啊?!”
敷落掂着写满仙文的账本,险些惊掉了下巴,这上面一笔笔收入,基本上是刚记上便又花了出去,初一买云霄羽鹤裙,十二买琉裳羽衣,十五买棠皇玉簪,二十买脂粉水彩……
“这一笔笔哪个不是花钱的,师姐……”
不然咱们还是跑吧。
话还没说完,敷落便摔了账本,愤愤不平的看向褚楚:“不就是没钱嘛!云起宫我师尊有的是!哎?!师弟你个小屁孩,戴这么贵重的簪子干嘛!给我瞧瞧!”
敷落无意间看到师弟发上的银簪,说着便不顾他的挣扎抢了去。
“师姐你还我,快还我……”
早就说过师姐不识货,褚楚不肯松手,这可不是普通的簪子,此乃他师尊所赐神簪,威力巨大,若让心术不正得去,他定会被骂死。
被他闹的有些烦,敷落假意妥协,认输似的丢给了他。
每次跟师姐在一起,褚楚对自己的法器都不自觉生出失而复得之情,他搂着他那宝贝神簪不放,怎料残烛聚影,敷落硕大的真身突然张开血盆獠牙,在他身后吹了口气:
“褚楚,你这身衣服貌似……也很值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