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近,住起来也挺方便的,现在分房的政策马上要落实,我们分到房子应该没问题,房子明年开春就能建好,到时候就能入住了。”
顾舜华听着,自然替哥哥高兴,分的房子是六层楼的,砖混的楼房,距离单位也不远,能分到的话,住上楼房,那日子显然就不一样了。
楼房有暖气,有自来水管,还有自己的厕所!
这么说了一番,离开大杂院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苏映红,正低着头推着彻底往前走。
苏映红看到顾舜华,眼圈都红了:“我和我家里闹翻了。”
顾舜华:“因为罗明浩的事?”
苏映红:“嗯,他们请了罗明浩过来商量酒席的事,我过去正好赶上了,我就和罗明浩吵起来了,直接拿着扫帚打他,把他打跑了,我家里当然气得不轻,我们现在闹开了,说着要断绝关系的事了。”
顾舜华也没想到成这样了,但也没法,苏映红过去的事,不想和家里提,家里当然不理解。
顾舜华安慰了苏映红一番,苏映红倒是看得开:“先这么着吧,我也不指望什么了,不过这个罗明浩,等着吧,我总得寻个由头,想办法狠狠地整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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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映红的事让顾舜华无奈,她心里更存了怎么也得把罗明浩比下去的心思,谁知道这天过去玉华台,姚经理把顾舜华的计划书摘摘抄抄,划划删删的。
顾舜华看了后,大失所望,她觉得自己之前费过的所有心思全都被糟蹋了。
她在日本所学所感,以及和陆问樵钱向黎等人探讨过的好点子,仿佛根
本不能为姚经理所接受,在他那么一番更改后,所有的一切都是原来的味道。
至于她提到的“改进服务质量”这一部分,姚经理更是道:“咱们的服务员那也是八大员,大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办的,要改,一时半会怎么改?”
顾舜华便不吭声了。
姚经理看出来顾舜华不高兴,便劝她:“你提的那些建议,我知道都是好建议,但那是日本的情况,根本和中国情况不一样,咱们玉花台当年也是帮着国宴做过菜的,有档次有地位,我觉得咱们肯定得采取措施,但不是马上,这个还是得从长计议。”
顾舜华:“姚经理,您是打算怎么从长计议?”
姚经理手指头敲打着桌子:“舜华啊,这也是没办法,凡事都得慢慢商量,咱们回头开个会,研究研究。”
顾舜华便道:“姚经理,能干几样是几样,咱总得慢慢改善,不然眼看着被罗明浩打垮下。”
姚经理:“也没别的想法,咱走一步看一步,咱这是国营,对面那是私营,能是一回事吗?咱这个档次高,他那边就算招揽客人,也都是一些临时占便宜,他那都是一时的热闹,往长远了看,该来咱这里的还是得来。”
顾舜华:“……”
她还能说什么?
离开姚经理办公室,她回转身,过去了后灶,后灶依然和往常一样,大家捧着茶缸子喝水说话,还有几个新晋的学徒工在练着刀功。
顾舜华进去后,脸色不善,大家都看出来了,互相对视一眼,也没太说什么。
要说玉花台这几年,顾全福调过去烹饪学校了,江师傅外派日本两年,还有另外一位王大师傅,也被派过去德国了,霍师傅带着两位师傅又跳槽过去了对面的御膳之家。
这么一来,也实在是没几个顶用的人了,还有两位大师傅,虽然手艺到家,但是年纪大了,就等着退休,没心气干了。
顾舜华其实已经算是玉花台的顶梁柱,她这么沉着脸,大家也都小心翼翼的。
很快开始干活了,其实说干活,也没多少事,最近几天店里生意被挤兑得不轻,根本没几个客人,就算有,大家看到对面那么热闹,也想瞧个稀奇。
于是很快,大家都闲下来了,顾舜华也就站一旁喝口水。
她不爱喝茶,就泡了一些玫瑰花菊花什么的,没事喝喝,据说还能美容养颜呢。
顺子凑过来,给她使个眼色,她便跟着走到一边走廊没人处。
“到底什么情况啊?”她知道顺子消息灵通。
“哎,谁想到呢!”顺子叹了口气:“姚经理要调走了。”
“调走?”顾舜华还真没想到这个。
“说是饮食公司有个主管后勤的缺,挺肥的,他给争取上了,马上就要调走,回头再派一个新经理过来,所以人家那态度立马就变了。”
顾舜华便冷笑了一声,怪不得呢。
“咱也没法,人家调走了,咱还得继续干,现在这形势,急也没用,
反正咱们国营单位,就算效益差,工资照样发,咱至于操心什么嘛!”
顺子说这话其实也是带着气,当厨子的,当然是盼着生意能红火了,一天到晚揣着手闲聊天是清闲,但回头练不出来,没什么名气,技术不到家,往上升职称也是一个问题。
再说了,你店里生意不好,整天亏损,饮食公司还要给你添补,人家能批准你们去参加职称考试?想什么美事呢,就这么混着吧!
顺子长叹口气:“要不说这事干得没意思呢,咱干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