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他魏国了嘛!”
赵种压低声:“周安王共有七女,五女为嫔妃所生,一女出嫁,二女尚幼,正宫蔡后生女二人,长女是雪公主,年方二八,次女是雨公主,尚待及笄。”
“这么说来,魏国往聘的是雪公主了!”
“正是,据传此女国色天香,贤淑聪慧,堪称绝色!”赵种突然阴阴一笑:“嘿嘿,魏国公子卬不学无术,难为佳配,既然此女贤淑聪慧,才貌俱佳,不如姬兄再续娶一房!”
姬常闻言一愣:“这…可我来时匆忙,并未备下聘礼啊!”
“哈哈哈!”赵种乐了:“聘礼一事包在我身上,姬兄只管抱得美人归便好!”
姬常还是有些犹豫:“可…此事未与公父禀报……”赵种摇了摇头:“机不可失,魏国能向周室聘亲,燕国为何不能?两家争聘,把难题扔给周室,至少也可搅得他聘不成!”
说着,赵种凑到了姬常的面前:“姬兄,魏击百密一疏,竟然用公子卬迎娶雪公主,岂不是屈了雪公主吗?我们若礼品多带,架势扎大,给足周室面子,一定能将雪公主娶回!”
……
栎阳之外数里,秦海一行人风尘仆仆,载车载行,他们完成了稷下学宫最后的建设,谢绝了田午的挽留,追随江寒来到了秦国。
江寒置办了一席燕飨,为秦海等人接风洗尘,邀请宁偃、玄机、徐弱、沈妙、沈丘、陈平、吕东等人一同来饮宴。
“啪啦啪啦…”手指灵活拨弄,大珠小珠落上下游动,熟悉的珠算声响起,江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这是他亲自画出图形描述,让匠人制作的“算盘”。
这是江寒送给秦安的礼物,他记得在临淄时,秦安对数算就十分感兴趣,还与他学习了一段时间。
算盘,这个神器可以说是古代的电子计算机,简便迅捷,一直到两千多年后,都还保留着巨大的生命力。
秦安是懂行的,一见此物爱不释手,觉得从此以后,算筹可以彻底被替换掉了。
到了第二天闲暇时,江寒便开始教秦安一些简单的珠算法则,秦安对数字敏感,吸收能力很强,拨算的速度越来越快。
在他熟练后,江寒又让工匠多制作了几个,让数科学堂里的学生们也学会使用。
数科学堂是以墨家工匠、商人和不久前在安邑招募的那些商贾为基础成立的,虽然只有二十来名学生,但在江寒的有意扶持下,却蒸蒸日上。
教授的名目依然是传统的方田、粟米、衰分、少广、商功、均输、盈不足、方程、勾股九种数科算术,但却已经被江寒结合“周髀数字”“百工之艺”“经天纬地之术”等,赋予了不一样的内质。
平日里,商人们躲在大桑树的荫凉下背诵着运算法则,有的在沙地写划着竖式方程。
而工匠们则偏向实用,带着皮尺到处测量门楣和墙高,诸如轮轴、射距的运算,再与江寒教授的理论结合起来。
江寒隐隐觉得,一个独具特色的数科学派,似乎正在慢慢形成。而早早点了数学科技点专精,能与古希腊数学相媲美的古中国,会是什么样子?
前景太美,美到他无法想象。
而嬴虔与嬴渠梁的性格差距也显现了出来,嬴虔整日里与营中的兵卒厮混,嬴渠梁则更喜欢向江寒请教数算的问题。
而就在此时,陶翁捧着两个物件,兴奋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君子,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江寒看到在陶翁的左手,是一个盘口壶形器,其表面光滑、整洁,呈现青黄色,外观线条圆润,反射着金属光亮,却不是青铜。
而他的右手的器物就更美了,这是一个小巧的鱼篓尊,其表乳浊淡青,类冰似玉,明如鉴,却又不是玉。
没错,这就是瓷器了!
江寒把陶翁手里的盘口壶和鱼篓尊接过来,放置在了案几上,用一根箸筷轻轻敲击。
“叮……”
他闭目听着这天籁般的如罄之声,仿佛听见无数金爰铜币哗哗落地的美妙声响。
陶翁两眼放光:“小人烧了一辈子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陶器。”
江寒微笑着说道:“不,这不是陶,它们的名字应该叫做——瓷器!”
瓷器的烧制方法和陶器相差无几,成本也没有增加多少。
和瓷器相比,青铜铸器的原料铜、锡获取不易,尤其是原产地多在南方,还要加上运费、沿途关税。
更别说在青铜作为兵器原料的情况下,各国还限制流通出口,即使原料齐全,青铜的冶炼铸造,比起瓷器也麻烦了无数倍。
而漆器是什么呢?漆是一种从漆树中流淌出的液体,可以结成膜,保护木材遭受腐蚀。
中原地区的漆器工艺,早在夏后氏时已经出现,但最初素色的木胎漆器仅用于日常生活。
到了夏禹时,“以之为祭器,墨染其外,而朱画其内”,并常用朱、黑二色来髹(ie)涂。
在原本的历史上,从春秋到汉代,本就是一个青铜器逐渐衰弱,退出日常生活的过程。
因为瓷器直到南北朝才逐渐成熟,所以漆器以其精美华丽的造型